沈括嘻嘻一笑,道:“易兄恕罪,小弟也并非不信。只是祈晫又如何竟会使邪无极的‘邪心剑’?”

    易思峰道:“展羽旗和祺清所受之伤,并非是邪无极的‘邪心剑’,而是祈晫的‘梅心刺’。”

    沈括一震,惊呼出声道:“梅心刺?”

    易思峰道:“正是。祈晫的‘梅心刺’本就酷似邪无极的‘邪心剑’,再加上展羽旗的刻意伪饰,确实令人极难分辨。”

    沈括道:“易兄理应没有见过邪无极的出手才对,为何竟会如此肯定?”

    易思峰道:“我虽没见过邪无极出手,但对两人的资料却有过仔细研究。祈晫武功虽是承继巫师班库,但却更偏重于阴狠凌厉,这点本就与邪无极极为相像。只是两人运使剑法的内劲不同。祈晫的内劲仍秉承班库‘火龙劲’一脉,邪无极则为要使自己强行区别于师妫,硬将师妫的‘定元劲’一化而为‘多元劲’,速度虽因此增快,力道却减弱了。”

    沈括道:“这又如何?”

    易思峰道:“正由于祈晫的巫魔剑是以‘火龙劲’为基础,是以一剑出手,剑气所及,方圆数丈内的空气都要为之灼热燃烧。今晨施袭之时,祈晫虽竭力掩饰,但那股灼热的剑气却还是将他泄了底。”

    沈括听到这里,眼睛已有些亮了,道:“但邪无极的‘多元劲’不管怎样变化,其本质属性却仍属师妫‘定元劲’的阴寒范畴,两人出手方式也许极为相像,但内劲却全然不同,造成的伤势理应大异才对。”

    易思峰道:“正是。”

    沈括却不解道:“既是如此,这祈晫若要假扮邪无极行刺,单凭伤势便理应很容易就被识破,却不知这展羽旗又是如何于其中做的手脚?”

    易思峰一笑,道:“展羽旗纵然奸猾如狐,也只能在言语上相助,但若要令两种截然不同的内劲造成的伤势相同,相信他还没有这样大的本事。祈晫之所以能如此,关键还在于他身上的巫龙珠。”

    沈括道:“巫龙珠?此珠又有何奇特之处?”

    易思峰道:“祈晫的内劲虽仍属‘火龙劲’一脉,但他在巫渊中斩杀独角巫龙所得巫龙珠却是兼具灵性的至阴至寒之物。”

    沈括道:“我明白了,他是藉着此珠的阴寒属性将‘火龙劲’在刹那间转异。”

    易思峰不由轻轻一叹,道:“祈晫武功本就不在我之下,巫渊中斩杀独角巫龙得到巫龙珠之后,内劲已然兼具水火两种属性,动手之际,瞬间即可阴阳互换,功力陡增何止数倍?”

    沈括笑道:“祈晫是可怕,但依我瞧来,易兄绝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必已拟好应付良策,这点我却丝毫不替易兄担心。”

    易思峰道:“但沈兄又可曾想到,今番这祈晫和展羽旗联手使计将意味着什么?”

    沈括“哼”的一声,道:“那自然是表示伯骞现下非但已和祈晫结盟,还已然投靠了异域人一方。”

    易思峰道:“不错。如此一来,非但整个圣域局势,就是这整片大陆,形势亦是危险之极。”

    沈括沉吟道:“那依易兄之意,咱们现下又该当如何?”

    易思峰道:“唯今之计,沈兄若要在祺清遇袭一事中脱去嫌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立即逼祈晫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