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老翁应该还是选了前者吧。”

    “何以见得?”

    “因为对比之下,狡黠的那个心术更歪,而前者有恩于老翁。”

    周恪不置可否地笑。为她,为她这份“年轻真好”的单纯烂漫,他干脆和必齐押宝,回去帮她找找故事的下文,“你信不信?肯定是后者。”

    “押什么?”

    周恪还当真思索了下,转过头来,必齐也像预感到了什么,别开脸看窗外,继而听他说,

    “押你、”

    有人说话大喘气,她心跳漏空一拍。

    周恪接着下文,“押你家困困分娩之后,送一胎给我。”

    必齐这才静静吐气,只是纳罕,“我记得你说过,看不上野猫也嫌弃这些毛绒绒的东西。”

    “不是我养。老太太寿辰快到了,给她送一只。”

    原来如此。说起来必齐端午节还去拜会过他外婆,老太太挺康健的,也是个妙人,过得草木春秋的日子,年轻时是个学者兼自由撰稿人,如今也不服老,成天在家和人打笔仗。

    彼时必齐去了还没坐稳妥,老太太就扽着她说,囡囡你看,个么这家出版社不是瞎搞嘛?怎么能把张爱玲和杨绛放一起的,是想把谁气活过来!……

    那种不服输且劲劲的骄傲,必齐都能从她身上临摹出周恪的痕迹。

    他们一家子好像都这样,祖传的,必齐在姚家看过他生母照片。很是宝相庄严的一个人,五官里的风华倨傲,呼之欲出。

    车子离训练场还远。但周恪已然在给她科普各种构造,这车是手动挡,又是大车型,谁知道他怎么想的,上来就给她如此高的门槛。干脆点叫她去开卡车得了。

    一并说,也岔话题问她实习地点考虑好没。

    她这专业无外乎两项选择,设计院或者私企。而必齐还在观望,光从待遇来说,必然国企更香。

    但她私心有个很向往的目标,UAC.

    选择困难症絮絮叨叨了一通,周恪直接打断,“不行就来我们公司。”

    果不其然,意料之中。必齐都习惯了,这些年他从来如此,越俎代庖地来监管她所有事,任何想得到想不到的,大到就学和志愿,小到住行衣食。

    不依吧,倒显得她忤逆;依吧,太多了又伸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