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贺尧就被人通知,有人给他捐肾了。

    对方各方面的配型都做过了,非常适合。

    贺尧问,对方是谁。

    医生淡淡地说:“是个年轻的男人。”

    贺尧脑子里第一想到的人是:沈笙。

    因为他是听到的,沈笙要给他捐肾的话。

    贺尧的心里五味杂陈的,随即反驳道:“我不做手术!”

    “你现在是尿毒症的早期,是换肾的最佳时期,要是错过了这个时机,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医生一字一句地说道。

    “那你必须告诉我,那个给我捐肾的人,是谁,是沈笙的话我就不做手术。”贺尧像个小孩子一样固执。

    医生被他的倔脾气弄得没辙了,最后实话实说:“不是沈笙,但是对方签订了保密协议,不让说出来。”

    贺尧其实心里真的挺纳闷的。

    这救死扶伤还不留下姓名,活**呢。

    这样的人不多见,不过也是有的,有些人就是想默默地做好事,不想被呈现在媒体的面前被过度的消费或者解读。

    第二天一大早,贺尧醒来之后,在洗手间尿了血。

    这是贺尧第一次尿血。

    其实挺疼的,生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镜子里面反衬出贺尧的脸,苍白的没有几分血色,脸颊两侧的颧骨变得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带着几分让人心疼到骨子里的瘦骨嶙峋。

    贺尧觉得,他这条命,其实还挺大。

    他想过无数种死法,自然的死亡,非自然的,天灾人祸都想过。

    当死神真正来临的这一天,会发现,其实最幸福的还是猝死。

    ——

    宋曳来看贺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