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起来,不是歇斯底里,而是沉默着,嘴唇变得苍白,蠕动着像是两瓣枯叶。

    陈白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又响亮。

    “孬种!”

    他像是在骂自己,自言自语似的。

    江春和无措地看向贺尧,这该怎么办啊?

    贺尧叹了口气,不吃火锅了,抓住陈白的胳膊,直接带到自己背上,就这么把他背了起来。

    陈白的眼泪流进了贺尧的衣领。

    贺尧把他往上提了提:“二货,你还有我们呢,矫情什么劲儿。”

    “我害死了我的兄弟,我害死了我的兄弟!”

    眼泪疯了般流出了陈白的眼眶。

    贺尧背着陈白往前走,一句话没说。

    江春和赶忙去前台结账。

    贺尧顿住步子,凝视着远方那深不见底的夜色,忽然带着几分严肃地说:

    “小白,没事儿了,以后你真的是良民了。”

    ……

    贺尧拦了辆出租车,把江春和推进去,说了沈潮生别墅的地址,自己则是和陈白坐另一辆出租车,走了。

    江春和有些无语,她也没说要去沈潮生家里好不好!

    不过,既然贺尧都给她叫车了,那就顺便过去看看他好了。

    强调,只是顺便、而已!

    沈潮生的别墅指纹设了江春和的,这一次江春和没有傻乎乎敲门,将手放在门上,自己就进去了。

    她站在玄关,没有开灯,大厅里站着王叔和沈潮生,后者背对着她,一身黑色西装,负手而立,墨黑的身影和落地窗前的光影,交相融合。

    “王叔,我是不是害了他?”沈潮生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莫名染上几分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