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呙沐的反应,鲤鱼精冷笑了一下,问呙沐准备怎么办,是不是要动手了,呙沐愣了一下道:“我好想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是村民的错误,是他们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师父,本来我还想说这是天道的事情,此刻却说不出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

    这是呙沐的真实想法,他不想去隐瞒,也没有必要,事实就在那里,鲤鱼精看着呙沐面露疑惑,直盯盯的看着呙沐也不说什么,艳娘慢慢的站了出来问鲤鱼精她能不能说句话。

    鲤鱼精说没有谁阻止她,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想,艳娘想了一下道:“我没有要劝你放手的意思,我觉得既然你的师父让你活了下来你就应该好好珍惜,要是因为这里的某些原因失去生命的话就不好了。”

    鲤鱼精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她们要动手了,艳娘笑了笑道:“我们两个是不会动手的,动手也打不过你,他会不会动手现在也不好说,我觉得还是取决于你,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鲤鱼精不说话,艳娘也回到原来的地方,鲤鱼精叹了口气说你们知道什么事情是最痛苦的吗,开始时候他觉得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现在才明白死了才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最难的。

    鲤鱼精说过这话就回到池塘里去了,呙沐她们在那里等了很长时间鲤鱼精都没有再出来过,回到房间的时候艳娘也撤去了法力,呙沐坐在椅子上发呆,艳娘两人也都不说话,三人就这样坐了一夜。

    早上的时候村民早早的就起来了,妖怪的影响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大了,他们都说呙沐说得对,不过就是一个过路的妖怪,走了也就不会回来了,学堂也恢复了正常,表面上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呙沐还处在那种游离的状态,上课时也心不在焉,半道上更是让杨业授代替自己,他说要去走走,艳娘跟着他,呙沐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说话,也不看脚下的路,艳娘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说话。

    不知道了持续了多长时间,艳娘忽然走上前去挡住了呙沐,呙沐看着她笑了笑,很短暂的笑容,艳娘说你们这样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呙沐一愣问什么。

    艳娘冷笑一下道:“我还以为修为高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积极的去面对,都能想出很好的方法,而不是在这里发呆,什么都不做。”

    呙沐就地坐了下来,胳膊支撑着身子,半躺着斜坡上,眯着眼睛抬头看天空,被阳光晃了一下,微微闭眼转头,呙沐道:“你说的那是神仙的事情,我不是神仙,就是神仙也是有很多问题的,解决不了的问题。”

    艳娘也跟着坐了下来,也不去看呙沐,双腿弯曲,手臂抱着双腿道:“躺着真的挺好的,晒太阳也挺好的,这样都挺好的,要是明天不会来的话一定会就是这样,你有能力不让明天来吗?”

    呙沐的眼睛并没有睁开,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已经完全躺了下来道:“我现在才觉得,想要完全解决一个问题真的是太困难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独立存在的,都有很多交叉,在这些交叉中,有的在这里是对的,在哪里又是错的。”

    艳娘问呙沐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些交叉,彻底的解决,呙沐苦笑一下,艳娘等了一下道:“其实是有办法的,而且还是一个好好的办法,只要用出来就能解决,完全解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呙沐说他有什么理由去这么做呢,没有能力,艳娘回头看了他一下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呙沐问是什么办法,艳娘说就是宽容,宽容是解决所有问题最好的方法,只要宽容能用出来,不管什么样的交叉都没有问题,呙沐不说话。

    艳娘继续道:“我觉得鲤鱼精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他也并不是一定会对村民要做什么,从他的行动中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对双方都好的机会。”呙沐还是不说话,没有什么可说的。

    在呙沐看来能和天道相比的就只有人的性格了,都是如此的难以捉摸深不可测,艳娘说她觉得这个方法可行,而且要赶紧结束这件事,要是被范志厚知道了就不好了,往哪方面发展都不好。

    正说着杨业授来了,艳娘站了起来,呙沐还在躺着,杨业授看了看呙沐说鲤鱼精来了,呙沐立刻站了起来问这是什么意思,杨业授说就是鲤鱼精来了,以一个人的身份来了。

    艳娘说她怎么没有感应到,杨业授说他也没有感应到,鲤鱼精走到他身边他才发现的,现在就在学堂那里,艳娘有些责怪杨业授,问他为什么不留在那里。

    呙沐站起来就往学堂的地方走,艳娘也跟着,杨业授抓住她的手摇摇头,艳娘立刻也就明白了,站在哪里。

    呙沐很远就看到学堂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穿着一套白色的长衣,一群孩子正围着他,走到跟前的时候鲤鱼精正在笑,很开心的笑,鲤鱼精看了呙沐一眼道:“怎么样,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吧,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的,这些孩子都很可爱的。”

    呙沐笑了笑说是的,他们都很可爱,呙沐来了孩子们也都散开了,就剩下呙沐和鲤鱼精相持,鲤鱼精回头看那些孩子道:“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们两个会和你在一起,现在大概明白了,不管这样的结果有多少很你有关系,但一定和这些孩子关系匪浅,看到他们整个心都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