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二天一早,谭老娘是被尖叫声惊醒的。

    “该死的,一大早叫叫叫,叫魂啊。”发完牢骚,谭老娘笑眯眯的去熬粥,想了想,多放了一把米。

    “啊,啊啊啊,谭四海你个臭流氓。”静仪挣扎着推开躺在一个被窝的男人,然后双手抱胸,一副受尽欺凌的可怜模样。

    “我没怎么啊?”谭四海茫然四顾。

    “你居然还果睡,你还敢还嘴。”静仪改抱胸为捂眼睛,若是手指缝并拢一点就更有说服力了。

    透过指缝,静仪清楚看到谭四海那漂亮的六块腹肌,咳咳,还有打着补丁的破内裤,松松垮垮的,要不是有人鱼线挂住,早掉了。

    你说一个大男人,没有人鱼线也不是那么重要,嚎。

    “静仪,那个,这是我的被窝。”谭四海屏住笑,摸了摸她通红的耳垂。

    静仪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近乎透明,摸起来很舒服。

    “嘎”,静仪回头,粉色的缎面就在她身后…额,真的是她滚到谭四海怀里,她饥渴成这样了?

    不会吧。

    静仪绝不承认。

    “你半夜掀开被子钻到我的被窝里,还抱着我不放。”谭四海抱着胸,可怜巴巴的。

    男人一抱胸,静仪才发现他光裸的上半身上都是伤疤,特别是后腰位置,一条长长的疤痕横贯,几乎把他分成两截。

    留下这样的伤口,战斗一定非常激烈。

    带着这样的伤口睡行军床,也亏了是谭四海。换成她,哭给他看。

    见静仪盯着他后腰的伤口看,谭四海到不好意思了,他捞起衬衫穿上,用不在意的口吻说道:“当时我以为自己要去见马克思了,只遗憾还没娶媳妇,没好好孝顺老娘。”

    “好在我命硬,挺过来了。嘿,就是以为这一仗打的漂亮,我才当上团长的,还荣立个人二等功。”

    “伤疤,就是男人的勋章,我看你勋章挺多的。”静仪别过头,不忍再看。

    安逸幸福的生活,就是这群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此刻,她有了深切的体会。

    “嘿嘿嘿,还好还好。当兵打仗,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比起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友,我这样活着的,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