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肯定的!”

    郭天琼眼中翻涌滔天海浪,周身散出的杀戮气息远不亚于魏苧胭,他答道,“不但是苧胭,还有那些朕用不了的,数量是有点多,杀了难免可惜,但无法控制又具威胁的,留着并没用。”

    此时此刻,魏苧胭不得不佩服郭天琼的手段,他确实适合做皇帝,杀伐果决又不拖泥带水,试问如果她的父亲坐这个王位,定做不到郭天琼这般运筹帷幄。

    存余的理智逐渐战胜仇恨的怒火,魏苧胭开口,“说吧,要我做什么?”

    “丹辽最近不安分,想趁夏州根基未稳起兵吞灭,丹辽军善战你是知道的,原本朝中朕最信任的是你哥哥,这战是打算派他去的,如今他不在,自然由你去。”郭天琼答。

    “好!”

    魏苧胭干脆答应,连半句话都不多说,可能是心底的欲望驱使,以血洗血,既然不能杀郭家的人,那她只能上阵去杀敌。

    “苧胭直爽的性格还是没变,只是朕提前与你说,丹辽已经集结了七万大军,朕能给你的军队,只有那对农兵和你哥的人,总共两万,不会再多。”

    所以郭天琼对她也非完的信任,然而魏苧胭不在乎,最差就是一死,何尝不是解脱。

    女子看去面前游刃有余,决策若定的人,冷声讥刺道,“这种时候皇上还让我带兵,真不怕我用他们来造反吗?”

    郭天琼笑答,“魏家的人不但有义,还有忠,苧胭虽与你父亲哥哥不同,带些邪气,但忠的根基是不变的,朕既然相信他们,定然也相信你。”

    “你相信他们忠于你还要杀了他们!”魏苧胭心中有怒息在起伏。

    “因为留不得。”郭天琼将事实指出,“他们是不会反,但总有一天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借他们的名义来反。”

    魏苧胭一声冷笑,毫不避忌嘲讽道,“毕竟是自己镀的金漆才登上的皇位,所以才会时刻提防那些带着光芒的人。”

    “是这样的道理。”

    郭天琼没有生气,而是认同点头,举朝上下,还能不畏生死对他坦率直言的人,以后怕是不会有了。

    “皇上。”离开前,魏苧胭问出最后的话,“对皇上而言,是苧胭有用还是孙信有用?”

    似乎猜到魏苧胭的想法,郭天琼皱眉,表示不赞同,“你已经拿了他一条手臂。”

    “可他的命还在!”魏苧胭的态度、十分坚决,“手是还给郭沐沉的,命是还给我父亲和哥哥的!”

    感受到魏苧胭的固执,郭天琼无奈摇头,淡淡的答,“做的干净些。”

    若想稳居高位,果真是要学会将人心摸得透彻,几时该进,几时该收,魏苧胭原本是满腔怒火的来,甚至都抱着与郭天琼同归于尽的打算,却能被郭天琼完美压制,以另一种方式化解。

    也可能,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为了还在外等候的人,她始终不会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