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盖在她的鼻尖下面,露出白色的纱布和眼眶的轮廓。

    他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眼睛的位置,有些潮湿。

    哭了?

    屋内光线略暗,就像是悬着一团乌云在这个房间里,星野栗没有说话,整个室内都寂静一片。

    餐盘扣在桌子上,气息了无生息的发生了某种对峙的变化。

    “醒了就吃点东西。”良久,他说。

    “不饿。”星野栗把头在被褥里缩了缩,整个人团在里面显得像一个发了面的馒头。

    听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冲矢昴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眼睛上的纱布:“还疼吗?”

    她摇摇头。

    “不要哭,眼泪会导致第二次发炎。”

    星野栗身体一僵,倔强的否认:“我没哭。”

    “以后都不要哭。”他说。

    星野栗一噎,心想,管的还怪多。

    冲矢昴的指骨绕道她的脑后,伸手揭开纱布的绳子,准备给她换个干净的布条。

    纱布脱落之后,星野栗眼帘拉开一条缝,眼睛里的世界雾蒙蒙一片。明明暗淡的灯光,却分外刺眼,隐约能瞧见冲矢昴的身型就在自己旁边不远处。

    他拿起桌前的纱布带和剪刀,剪开布条的声音沙沙作响。

    一举一动,慢条细理,又举止斯文。

    星野栗看到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也看到他手里握着的东西,可是所有画面都像是被高糊过了一样,只能依稀瞧见个轮廓。

    见她的小脑袋不安分地打量四周一切,冲矢昴摆正她的脸,正式着自己,左右手端着纱布的两头盖在她的眼睛上。

    星野栗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自己告诉小津河多次离世良远点,可他还是总爱往世良的身边凑。

    这种举止,就像是现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