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恰好唐峥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飒然道:“我既不要钱,也不免费,吾之所求很简单,尔等未来归于我……”

    嗯哼?

    这算什么要求?

    在场百姓满脸茫然,有些人连未来是啥意思都不懂,然后听到旁边有人议论,才知道未来指的乃是以后。

    唐峥慢慢从椅子上站起,双目隐隐有光彩灼灼,他盯着偏堂里上百个懵懂孩童,忽然语带诱惑道:“自古师长,宛如生父,只要尔等答应,从此便是师徒,有我一口吃喝,便有尔等一口吃喝,谁若欺负尔等,我必睚眦报之,打不过,可偷袭,偷袭没机会,那便用毒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为师自认不是个君子,谁敢欺负我的徒弟,我从早到晚惦记着他……”

    这番话说的堂堂正正,并不避讳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可惜偏堂里的孩子年纪太小,几乎没有人能明白唐峥的话。

    倒是酒肆门口的老儒生听懂了,老儒生的女儿同样也听懂了,父女二人下意识对望一眼,老儒生忽然皱眉道:“这个唐小五,有些太奇怪,无论说话还是做事,不似民间浑噩少年……”

    老儒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女儿凌飞雪突然接口,语气同样带着思索,道:“此人明明是个乡间小子,为什么目光竟比大家子弟还要深远?他口口声声免费教书,其实看中的却是孩童未来,一旦这些孩子成长起来,他立马会拥有最坚实的拥趸!深谋远虑,伏笔千里,女儿也觉得他不像个民间少年!”

    老儒生一捋长须,沉吟道:“为父最好奇的还是他心中所学,那个劝学篇写的实在太过惊才绝艳,今日怀王在朝堂上念出,连陛下都为之侧目赞赏,此子从小是个孤儿,并无师长教授学问,那么他的学问到底哪里来的?”

    说到这里有些迟疑,忽然响起一种说法,忍不住道:“据说圣人可以生而通晓世间一切,莫非这小子乃是个天生的圣人。”

    “天生的圣人?”

    凌飞雪怔了一怔,随即噗嗤笑出声来,道:“爹爹勿要逗趣,凭他怎是天生的圣人?您忘了他喝的醉醺醺倒在咱家门口么,还大声嚷嚷看见了女儿的…呃,女儿的……”

    突然有些脸红,连忙转移口风,故作镇静道:“圣人乃万世之师,他这行径不配做圣人!”

    老儒生甚感有理,冲女儿点了点头。

    这时唐峥在那边已经说完要求,原来既不免费也不要钱是这个说法,于是有百姓咧嘴憨厚而笑,扯开嗓子满不在乎叫道:“这算啥子要求嘛,俺做主替孩子答应啦,唐先生尽管放心,孩子受您一天教导,终生都是您的徒儿,如果哪个胆敢不听话,俺们大耳刮子帮您抽死他……”

    唐峥笑了,笑得很开心!

    伏笔已经埋下,大网已经张开,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太过刻意去做,他只要用心教导孩子便成矣。

    那么,教学该怎么教?

    唐峥当然不会随便教!

    “为师这个学堂,与传统私塾有所不同……”

    他咳嗽一声,缓缓开口道:“在我这里担当学徒,不止开蒙授字那般简单,书你们要读,字你们要认,但是除了读书和练字之外,你们还要学习该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