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卢上前看了梅襄雪白的鞋面一眼,刻板道:“回爷的话,没有看见。”

    宝婳慢慢地怔住。

    高大英俊的二公子又纡尊降贵地俯下身来,与低贱的奴婢拉进了距离。

    “宝婳,我鞋尖上的南珠呢?”

    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宝婳,唇角的温柔丝毫不减。

    “回……回二爷的话,你鞋尖上,没有南珠。”宝婳凝着他的双眸,汗毛莫名地竖起。

    梅襄微微蹙了蹙眉,好似遇到了为难的事情一般,温柔的声音也忽然生出了波澜。

    “没有南珠?”

    他唇角的笑意愈深,愈沉。

    “你擦干净了我的鞋子,可却弄丢了价值千金的南珠……”

    语气分明是无限的遗憾,然而这回宝婳才真正地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属于愉悦的情绪。

    “我想不罚你都难啊。”

    同方才那种浮于表面的温柔不同。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可愉悦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我……我没有。”宝婳终于慌了。

    她无助地朝四周望去,院子里每一个下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麻木的。

    他们看起来分明比眼前这个温如暄风,柔若春水的二公子更加可怕。

    可她却只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胆寒。

    “二爷的靴子上本来就没有南珠。”

    宝婳连忙解释,她低头看去,他的靴子仍是那样纤尘不染,更没有镶嵌过南珠的痕迹。

    梅襄笑了笑,“有没有南珠重要吗?”

    “重要的是,你要受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