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靥轻笑了声,道“妖王的英勇大家都已知晓,听说前些日子还收复了狐族旧地澜沧城,将鬼族残部一举歼灭,实在是令人钦佩。”

    胡小离哼了声,只听他继续道“不知我让属下送去的礼物,妖王可还满意?”

    胡小离眼睛眨了眨,想起那日红衣女子将宝盒中的东西交给自己时内心的震惊,问玉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那本该是我狐族宝物。”

    “所以我才让人物归原主。”玉靥身子往后靠,立刻有美艳侍女将软枕放在他身后,替他轻捶肩膀。

    那宝盒中装着的晶莹剔透的紫色心脏正是狐族失踪多年的紫韵之心。胡小离得此宝物,修为更进一步,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带领妖族攻破了澜沧城,收复失地。之后往生了那些被束缚在那片土地上的灵魂,开垦贫瘠的荒原,让被鬼族荼毒了百年的城池重获新生,巩固了他妖族之王的地位。

    玉靥看着胡小离阴晴不定的脸庞,唇边噙着一丝笑。他将鬼王一击毙命后,便挖去了鬼王胸口的紫韵之心,以这妖族至宝来与胡小离做交易也是早就想好的棋局。狐族灭族那日他正巧在紫府做客,鬼王与那人类术士的对话全数听在耳中,他并没有插手其中,但那时便在心中布下了一盘局。

    “我会与你合作,帮你牵制住洛卿尘。”胡小离终于道,“但是你必须将碧城救出来。”

    “救是一定会救的,但出不出归子山就要看她自己的意愿了。”玉靥笑道。

    “她自然会愿意离开归子山。”胡小离道,手按着琉璃桌子站起,“洛卿尘那样待她,她怎么还会心甘情愿地呆在那里?”

    白玲珑扯住他衣袖,生生把他拽回座位,向玉靥道“听闻这懒云窝有个神奇之处,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情变幻形状和所在,可是真的?”

    玉靥弯唇,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从旁边的香盒中拿出一颗小小的香丸,放入镂空鎏金香炉中。只见青烟袅袅,化作一只鹤,在室内盘旋。

    “在没有让她断了对洛卿尘的念想之前,她是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妖王与她相处也有些时日了,难道看不出来她是个固执的人?”玉靥弯唇轻笑。

    恍然间,周围环境已变。雕梁画栋,美姬都消失不见。三人置身茅舍之中,面前酒盏换做陶瓷茶具,一个红泥小炉在玉靥身边,上面正咕咕噜噜地烹制着茶水。舍内墙壁上挂着玉箫,玉靥膝头放了绿绮琴,他用指尖轻勾,琴音淙淙如流水,伴着林间鸟鸣,分外悦耳。

    白玲珑点头“这才是真的懒云窝了。”

    胡小离冷哼,满脸不以为然。他心中并不同意玉靥的说法,相信只要自己见到碧城,便能说服她离开洛卿尘,跟自己回澜沧城。只是玉靥这家伙心思深沉,不知是不是也打了什么主意,暂且看他如何作为。

    玉靥道“真与假都在人心念之间,若是心存山水,锦绣楼阁上也闻山风拂面。若被世俗功利所扰,避世隐居也将终日惶惶碌碌。”

    “是这个道理。”白玲珑深以为然。

    三人又喝了会茶,商量好合作事宜,胡小离就嚷着要回去。白玲珑便辞别玉靥,与胡小离原路返回,途中回眸,那朴素茅屋仍旧伫立在松柏掩映间,烹茶之人却已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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