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大哥二哥拉着季北出门单聚,这么多年没见,他们定是要好好聊聊的。

    只不过唐徽音不知道男人是不是也和女孩子一样,会和久未见面的老友彻夜长谈。

    晚上洗漱过后,她蜷在床上给张彤彤发消息,高中毕业后张彤彤考到了云南那边的专科院校,但两人间的联系未断。

    偶尔空闲会发发消息,互说一下最近的新鲜事。

    唐徽音自然要告诉她季北回来的事,简单说了下季北的变化,又说自己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发怵,张彤彤毫不客气的用文字来表示她的嘲笑。

    “你是跟老鼠换了胆子吧,这点出息。”

    唐徽音在电话这边噘噘嘴,不太愉快。

    和张彤彤又闲聊几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转眼夜已经深了,互道了晚安,便去会了周公。

    不知是什么时辰,客厅里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唐徽音睡眠一向较浅,她打了个呵欠按亮床头灯,表上的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钟。

    估计是哥哥们回来了。

    她披上外套出门去看,大哥二哥喝的烂醉被季北丢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把他们两个运回来的。

    季北显然也喝了不少的酒,就连向来清明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脸颊上似是平铺了一层腮红,倒很匀称,他跌跌撞撞的歪倒在了沙发下面。

    靠在沙发边上,随手把西装外套脱掉扔在一旁。

    唐徽音方才还混沌着的脑子终于清醒一些。她走近看了看已经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两个哥哥,沙发够长,两个人各占一头倒也勉强能睡,她这小身板不可能将两个哥哥送回房里,眼下也指望不上季北帮忙,他已经疲惫成一摊泥。

    但是沙发上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季北睡,也总不能让他在地上坐到天明。

    唐徽音不确定他醉到何种程度,只见他微垂着头,目光发直。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唐徽音还是走过去,蹲在季北面前小声开口,“季北哥,你去房里睡吧,地上凉。”

    闻声季北缓慢的抬起头来,很近的距离,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他的眼睛轻轻眨着,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玄关处的灯,半明半昧的光线给这夜里添了几分道不明的迷离。

    他不说话,目光定定的落在唐徽音的脸上,像是神智被抽走了一般。

    和白日里看到的季北不太一样,酒精作用下的他更显出几分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