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2007年的国庆节了,李小宝现如今已经是中原电气化局京津城际铁路指挥部总工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单位的新房建好了,因此李小宝特意请了假,回到老家向阳县,这一来,是给老婆马小燕和儿子办理调转省城的户口,二来就是回家和马小燕商量一下如何装修新房的事。

    郭梅香一听儿子小宝这么一说,心里那是既高兴又难受!高兴的是:“儿子这几年没白在工程单位干,不但工作上走上领导岗位,而且还在省城里分了新房,这小子,孙子打小的教育问题也就算了解决了。”

    而心里却又泛起一点点有忧伤难过:

    “这儿媳和孙子一旦去了省城,她和老头子,若是再想孙子,那可不容易了,这省城虽然说离向阳也不远,也就不到200公里的路程,坐上长途高速大巴车,也就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到省城看到孙子了,可是,这终究不必是在老家,可以天天看到孙子呢!”

    因此,这些天,郭梅香的心里那是七上八下的,情绪也不稳定,总是表面上看着喜气洋洋的,可是转眼间,就会莫名其妙地发火生气。儿子、儿媳不知因为啥,因此对妈妈的态度就越来越感觉到困惑不解,可是和他生活大半辈子,现在已经退休在家的李大力,却是心知肚明,可是面对一辈子性格刚强,在家里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婆子,他也只好苦笑了之。

    郭梅香这一肚子话,埋在心里,憋得难受,眼看着儿子小宝回家办户口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就是再把小燕的那家美容美发店和女儿李珺移交清楚,人家小两口就要去郑州,忙着装修新房了,这自己和孙子的相聚日子,满打满算也就还不到半年时间呢,因此,郭梅香特意找到女儿李珺,想把自己心里的委屈给姑娘说说。

    李珺听了郭梅香的这番倾诉,笑着劝道:

    “妈,小宝他们一家去了省城,这对你孙子今后上学是好事呀,那省会城市里的教育水平,岂是咱们这乡下能比的呀?”

    郭梅香一听,嘴一撇,不服气地问:

    “那可不一定呢,去年咱家丁飞不是还在全省教育工作交流会上获一等奖吗?再说,这几年,咱们向阳县各界领导,不是都很重视教育工作吗,那一年,咱们向阳一中,不也也有高考生考上咱们国家的北大,清华呀!”

    李珺听到妈妈这么一说,不由得对这老太太刮目相看:

    “妈,没想到你字认识不了几个,这县里大事了解的还不少呢,可是咱们向阳就是这伏牛山区偏远小县城,难能和人家省城相比,我告诉你,人家省城一中的每年考上你嘴里说的那北大、清华可不是几个人,而是几十个?你想想,一个学校,都这么厉害!难道说,你想让你孙子在小县城里上学吗?”

    “哎,珺珺说的对,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为了我的孙子的教育,我看,我也不能对此有啥想法呢?”

    “妈妈,能这么想,就对了,现在是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时代,今后,这子女教育可是头等大事呀,我也让想让我家小超和越越去省城上学,可是咱不是没那个机会吗?”

    “珺珺,我知道了,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点道理妈懂,至于你家小超和越越的将来教育,我想,那也不成个问题呢?这俗话说的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你家丁飞在咱们这些亲属眼里就是个大知识分子,是咱们县里教育界的名人,我想他的儿子,将来也不孬!”

    李珺听妈妈这么一说,脸色一沉,嘴里嘟囔道:

    “也不孬,是,对工作和外人不孬,对他自己小家和儿子,他呀,就和没结婚一样,那可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啥也不操心,这每个月按时把工资已上交,就完事了,我呀,在外人面前看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嫁了个好老公,不喝酒、不抽烟,也不打麻将,啥不良嗜好都没有,身上全都是优点呢,可是这鞋那可是全在谁脚上,谁知道是不是合脚!”

    郭梅香没想到女儿对女婿这么大的意见呢,平时也看不出来,于是她担心地问道:

    “咋,近来和丁飞吵架了!”

    “哎,要是吵架就好了,现在他忙他的,我忙我的,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你说啥,难不成你们夫妻俩的关系,就像电视剧里说的那个叫啥婚姻冷暴力!”

    李珺听到郭梅香这嘴里的时髦词,忍不住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