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后,又断断续续地下了三场雪。

    原嘉逸在薄慎言的帮助下,把胖雪人小心翼翼地挪到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又填填补补地将它修缮得更可爱,戴上帽子和手套,稀罕地放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化掉。

    自那天从医院地库回来,他就没有主动提及过陆城的事,而薄慎言也没有问。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两个人还是每天一起吃饭,一起遛狗逗猫,在不涉及到盛澜的话题上,相处得还算融洽。

    冬季的新陈代谢要比夏天快上不少,配合着用了科室里的小护士给他的祛疤膏,原嘉逸脸上的伤口竟连道细微的疤痕都没有留下。

    趁着青年撸猫喂狗的时候,薄慎言偷偷看过几次,反复确认那张脸仍旧白净如初之后,这才放心了不少。

    可转念一想,他在为原嘉逸而感到忧心,便又开始跟自己生起气来。

    “薄先生?”

    原嘉逸双手抱着又胖了不少的糯米,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轻声唤着他。

    “干什么?”

    像是怕原嘉逸会看到他眼中的情绪一样,薄慎言急忙侧过脸看向窗外,没好气地反问道。

    早已习惯了薄慎言的喜怒无常,原嘉逸好脾气地咧开嘴巴笑起来,“糯米的营养膏在楼上,还得请薄先生去拿一下。”

    “哦。”

    薄慎言转身蹬蹬蹬地上了楼。

    再下楼的时候,原嘉逸已经背对他在厨房开始准备起了午饭。

    因为眼睛刚做完手术,他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外加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让他的腿也有些静脉曲张,便想借着这段时间好好休养一下,原以为医院不会轻易给他这个假期,可令原嘉逸惊讶的是,假条竟然很简单地就拿到了,甚至免去了很多流程,新上任的院长还主动给他打了电话,死活让他在家里多休息一段时间。

    请假成功的喜悦让原嘉逸当天晚上就给趴下加了餐,一坨营养膏,千屎万尿来相见。

    “我直接喂它了,你不用再喂了。”

    薄慎言盯着他由于切菜而微弓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被糯米跃上茶几,腾跳着到了他的肩颈上,压得他呼吸困难,才恍神过来撕开包装袋。

    “好的薄先生~”

    原嘉逸自顾自地切着肉,没回头,闻声只响亮地应了一句。

    听起来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