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郁侯的眼神中露出难得的认真,但很快他就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挡住了神眼中的犀利之色,他端起了酒杯。

    “可桂雀姑娘不是说,看到飞马队前来救驾的吗?有那支队伍在,出去报个信求个援,还不是举手之力?”

    邰苛满脸疑问,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正经起来的上司。

    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能懒就懒的他,大老远跑到这偏僻乡村来?或许知道这点,所有的疑问就都解开了。

    “飞马队一定不在沛松城了”,阡聂若有所思地说着,将一杯酒灌进肚中,“那支队伍啊,真的很能打。

    我以前一直以为,飞马队就像是王室仪仗队一样的装饰队伍。可丙贝城一役,飞马队可是完全出乎意料地成名了啊。”

    “我听说是个女将军。”

    邰苛望着同僚,也是一杯酒进肚。

    “是个美人,涟延王即位,我陪洲侯进宫时见过一面。但战场上可不分男女,丙贝城那一战,女将军可不知吓破了多少男人的胆。”

    邰苛皱了下眉,道“女人真是可怕!”

    他想到了刚才的桂雀,身形瘦小,手无缚鸡之力,但说话做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能说的不能说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只要她觉得必须说、必须做,她是不会考虑别的的。

    “那位桂雀姑娘,你之前认识?”

    面对同僚突然的一问,阡聂嘴中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他知道邰苛想要问什么,桂雀出身青楼,又和虹王有段交集。如果不是涟延自己跑去花天酒地,就一定有人在中间搭桥了。

    虽然邰苛也不懂女人,但他早在心中默认,自己一定比涟延那傻小子懂得多。所以断定,必是有人带坏了一张白纸的新王。

    阡聂干咳两声,正色道“认识谈不上,不过是见过一面罢了。”

    面对同僚那投来的轻蔑眼神,阡聂心中直叫苦。

    那天郁侯带玹羽去心月楼,他可是全程都未参与。别说碰女人了,连口酒都没喝上。

    最后只是担心失联的郁侯,满大街去找,才发现上司竟带着新王偷溜出来鬼混,还赎出了一名青楼女子。

    他那时觉得,自家洲侯真是能耐到家了。而涟延王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就能带女人出来。

    两个部下说着,阡聂不由将视线转到了上司身上。讨论关于女人的事,上司居然不出声,实属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