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敏感的时候,身为矿上千金的王琳自然得出现,虽说他老子已经不在位很多年,但在场的这些所谓的领导干部,几乎都是她老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小时候这些逢年过节送礼,也会给她些压岁钱,毫不避讳的当面就拆开,有人给二十三十五十,看到给十块的直接张口大骂,素质这两个字在她眼中狗屁不值。

    上次被刘飞阳把刀架在脖子上,成为这个从小娇生惯养小姐终身的痛,她坐在会议桌的外面一排,正前方就是瘦如竹竿沉默寡言的安涛,带着金丝边眼睛,手里拿着白瓷茶杯,喝着茶水。

    他不是刻意沉默寡言,而是现在处于敏感时期,老矿长也处于退休阶段,矿上的大大小小事宜都是这几位副矿长伸手抓,他有权有位置,可万万不想干得罪人的勾当,遵循着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原则。

    老钱也是副矿长,做在会议桌旁边,一屋子人吸烟吸的乌烟瘴气,这其中有谁是真帮着自己,有谁是虚情假意他心知肚明,可事情闹到这一步,二孩拎着菜刀招摇过市,想要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必须得闹出个结果,得有个定论。

    会议桌一圈坐了十几人,外面一圈还坐了几位,站着的还有二十多人,男男女女众口不一,屋里乱糟糟一片,埋汰一点讲就是唾沫星子满天飞,位置尴尬的中层领导有发泄愤怒的渠道,夹枪带棒的骂着二孩,处境敏感的高级干部时不时冷嘲热风的说两句。

    在任何场合都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所以蹦跶的最欢的都是处于下层的劳动阶层。

    当事人二孩被五花大绑扔在讲台上,矿里安保人员比较多,这里也是会议室的设置,还有些类似教室,毕竟上世纪的产物,形态有些古板,黑板上还写着几个人名,都是今天的值班人员。

    被扔进讲台上倒没怎么挨揍,被两个妇女踹了两脚而已,嘴里被塞了一条抹布,只有呜呜的喊声却说不出来。

    “咯吱…”

    房门被人毫无征兆的拽开,没了军大衣的犊子身形看起来不如以前那般敦实,却多了几分如标枪的飒爽,在他把烟头扔掉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在有些时候,跪下不行装傻还不行,不是所有人都如神仙般睿智,能当机立断给他一张名片,遇到柳青青这样观察观察算是清醒,多数人都是愚昧的,自私的。

    走进门,几十号人,原本乱哄哄的屋子声音戛然而止,近一百只眼睛掐刷刷的看到他身上,其中不乏恶毒目光。

    这犊子开口就语出惊人的说道“你们忙你们的,我带我弟弟走”

    他说着,在一片错愕目光中走上讲台,伸手扒拉开站在讲台边缘的一名汉子,到二孩旁边蹲下去。

    “别怕,有哥在,啥事没有!”说着伸手把二孩嘴里的抹布薅出来。

    “阳哥…”二孩委屈的叫道,如果现在给他一把冲锋枪,他能站在门口把屋里的人全都扫射掉,不会有半点犹豫,田淑芬的模样历历在目,他心里滴血的疼。

    “别哭,男子汉大丈夫,眼泪憋回去”

    他又要伸手把绳子解开。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过后,哗然一片,声音来的异常突然,大有排山倒海之势,有些智者在心里嘀咕,自己在几十人面前上台讲个话都忍不住哆嗦,这人居然只身闯敌营,并且看起来还大义凛然,是个猛人,可嘴上又不敢讲出来。

    旁边的壮汉终于反应过来,弯下腰,伸手要抓住刘飞阳肩膀,问问他是谁给他的勇气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并且还在这些人面前让自己下不来台,手刚刚搭到肩膀上,还没等有过多动作,就看见眼前的犊子瞬间站起来。

    自诩为矿上的第一号猛人,对面前的犊子没有多少重视,还琢磨着队长要是升官了,副队长上一步,自己也能爬到副队长,可刚刚接触他就觉得情况不对,在下面的人眼中可能没什么,就是一招而已,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壮汉还没等有反应,手臂就被刘飞阳掰过去,强横的力道由不得他半点反抗。

    “嘭…”

    用电视上警察抓小偷的常见方式,把壮汉的脑袋死死摁在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