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说一句:我知道你会出来,刘飞阳回一句:我知道你在等我,随后两人相视一笑,这个犊子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钻进要妖精的车,走出胡同。

    有人说,东北只有两个季节,夏季和冬季,到不是说没有春秋,而是这两个季节并没有常规的三个月那么长时间,一个半月算是时间长了,过了年就是正月十五,现在已经过了正月十五,按照阳历来算是三月中旬。

    这个犊子坐在副驾驶,嘴里叼着一只让老烟民柳青青都觉得呛的旱烟,看着窗外,他不知道自己第一次看到柳青青时,后者露出的那抹迷离眼神是因为什么,而他现在自己也露出这样眼神。

    他想到城里的生活没有农村那么容易,也做好了迎接各种挑战的准备,从安涛王琳到蛤蟆再到今天的矿场,从第一次看到柳青青到今天坐到车里,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预料的不一样。

    进入电脑房都会谨慎到撒谎装本地人的犊子,看到安然坐在炕上都只敢偷偷瞟一眼的犊子,被曹武庙抢饭盒踢屁股的犊子。

    谁能想到,他会坐上中水县柳青青的车?

    “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对么?”

    柳青青目不转睛的开车,却能准确拿捏刘飞阳心思的问道。

    “对”

    刘飞阳不隐瞒,重重的吸了口烟,摇开车窗把烟头扔下去,一股寒风袭来随后车内又是春天“在今天之前,我吸烟都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弯腰踩灭偷偷收起来,只为了烟屁股上的一点烟叶”

    “但你从来没捡过别人的烟头”柳青青一笑,对面过了一辆拉石子的大车,车主非常无德的开着远光灯,照在她脸上,让她那抹红唇越发的娇艳动人“刘飞阳,我有预感,你的辉煌是从我身上起步!”

    “你确定是从你身上?”

    这犊子微微错愕的转过头,还一脸真诚的看着,如果这幅神情让曹武庙那个老东西看到,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再问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即使他确定,也会习惯性的摸摸下巴,道一句:犊子就是犊子,骨子里都是牲口的本性。

    “你猜?”

    柳青青心情大好,转头似笑非笑的问着。

    “妖精!”

    刘飞阳不得不败下阵来的咬牙骂一句。

    县城本就不大,他每天步行上班快点走十几分钟,慢慢走也就半个小时,在四个车轱辘下距离变得近在咫尺,一说一笑间,已经到了灯火辉煌的酒吧门口,把车停下,柳青青昂首阔步的走进去。

    他的脚步不算很快,站到台阶上还看了眼对面食杂店,曹武庙绝对不忍心让他“如花似玉”的老婆守在这里,他喜欢听别人声,却不喜欢自己老婆在一群大男人中间厮混。

    哀怨至极坐在板凳上的曹武庙,正在垂头丧气,心里暗骂从明天开始要舔那个犊子的饭盒,屁股上也得一边两下,加倍!

    刘飞阳无奈的摇摇头,抬头看了眼满天星辰,其中有一颗最亮眼,让他一见如故,几秒后决绝的转过身,走进龙腾酒吧,从明天开始,他就是这里的一员。

    里面的迪斯科是他从未听过的,配合上灯光能让下面的人群魔乱舞,现在不是唱歌时间,张晓娥也没在台上,应该是在后台某地休息,如果不出意外还在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挂上一位有钱的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