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如果齐三爷对那帮富家子弟说,说不定真有胆小的跪倒地上在几百号人眼前爬出去,原因很简单,这年头只有极少数的手机有拍照功能,在这些顾客里有没有还得两说,大家谁也不认识谁,谈不上丢多大脸,况且被齐三爷逼的像狗一样爬的大有人在,成名多年的老炮都当众跪下,更可况靠父辈才能来这里消费的子弟。

    然而,刘飞阳跟他们不同,这犊子不是不能下跪,他下跪的次数多了,在父母的灵柩前跪了几天几夜,作为刘家人,每个来宾给父母烧纸都得叩头感谢,父母走的第一年,地里干旱的时候还曾半夜跪在炕上问老天什么时候下雨。

    只不过,无缘无故他还没弯下过膝盖,就连腰都未曾弯下。

    听到齐三爷的话,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闭上眼睛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

    围观的人在螃蟹时期还敢交头接耳议论,此时是齐三爷亲自坐镇,即使心中感慨那犊子的样子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却也不敢开口,只能用两只眼睛看着。

    螃蟹在观察刘飞阳的一举一动,社会上想走到齐三爷身边的人太多,能走进来的太少,能让三爷亲自开口的更是从未有过,不过他心里有种预感,这人绝对不会点头,甚至有可能反抗,所以必须严阵以待。

    就看,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齐三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开个三流酒吧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么?”

    “这么说你是尊大菩萨喽?”他不温不火的反问。

    “大菩萨不敢说,只是在帝都玩过,某个跟这里规模相当的夜场墙上有我的照片而已!”刘飞阳也向后一靠,一副请他走都不走了的样子。

    此言一出,就连赵如玉那双三角眼都开始放光,她并没听过刘飞阳讲过这段历史,心里本能的不相信,不过听他语气,竟然开始将信将疑。

    “大城市与这里不一样,阴沟里翻船的太多了…螃蟹,给我揍!”他脸色不变,可话已经尖锐的多。

    果然,螃蟹闻言再次提起橡胶棍,二话没说的直奔刘飞阳脑门上砸去,速度奇快,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

    赵如玉已经抬起手捂住嘴巴,担心自己尖叫出来。

    “嘭…”力道奇大,声音激烈。

    然而,这一滚并没砸到刘飞阳脑袋上,而是一偏,直直落在肩膀上方的沙发靠背,能看到沙发被打下去一道凹陷,螃蟹和齐老三配合多年,真大假打,打的重或轻,已经不用眼神交流,听语气就能发现端倪。

    这一棍子下去,刘飞阳仍旧纹丝不动,对身旁的棍子不理不睬。

    这一瞬间,他的淡定在配上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的脸,无疑成功的把那些想要勾引齐三爷的尤物转移到自己身上,小女孩眼中迸发出莫名的崇拜,有背景、有能力,勾搭上他还愁飞黄腾达。

    “呵呵”刘飞阳嘴里泛起一阵冷笑,看向螃蟹“我记得我问过你一次有完没完?”

    迎上这目光,螃蟹心里没来由的一紧,权者、贵人、流氓,他仍旧没分辨出眼前这人属于哪一阶级,转过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的询问眼神。

    齐三爷多年的风霜雨雪还不至于让他如此色变,不过刚才那一眨不眨的眼睛着实让他心里震撼很多,在经济会议期间、一个从未见过的面孔、能让螃蟹吃亏的身手、稳若泰山的心态,难道他是外地过来开会的人?

    就在他还在思考期间,就看刘飞阳又慢悠悠的站起来,抬手抓着螃蟹的胳膊,伸手要抢过橡胶辊,螃蟹象征性的抗争一下,发现力道着实无法抗衡,为了避免再次尴尬,只好松开手。

    “有完没完?”刘飞阳语气已经有些变了,死死的盯着螃蟹问道,两人仅半步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