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也不是白用的,村民们也讲究,就按照电表给钱,电表跳转了多少,就按电价给。

    王婶是个有些胖的农村妇女,长相憨厚,人老实,总是笑着一张脸,大家对她印象都不错,有时候被大人带到田地的孩子也会在她家玩,虽然大人没说,但是她也会帮着照看孩子。

    通上电,打稻机前面带铁钩的筒就会转动起来,李玉芬手里掐着一把稻草,将稻穗轻轻地放在上面,高速转动的筒就会把稻谷打下来。

    君深看着好玩,一直想跃跃欲试,但是李玉芬可不敢让孩子上手。

    虽然看起来挺好玩的,但是因为筒是在高速转动的状态,带动力特别强,力气稍微小一点的人可能就抓不住稻草,如果再往前一冲,手就有可能被搅进去,十分危险,村里就有人因为这个,手被机器搅进去受伤的。

    打稻机一直在运作,李玉芬手中的稻谷打干净后就随手往后一扬,稻草在后面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稻草蓬松有弹性,君深站远了看着这个“小山堆”,助跑冲刺,一下冲到稻草堆顶端,站在上面一蹦一蹦的,把这个稻草堆当蹦床玩了,不一会儿,草堆就会渐渐塌下来,然后君深就等着草堆再次堆高时,继续玩,乐此不疲。

    君珏负责将田埂上一捆捆的水稻拖到李玉芬身边,方便李玉芬用。

    君珏有时候也会被弟弟的快乐感染,也跟着弟弟跑到草堆上胡闹。

    李玉芬偶尔回头时,看见两个孩子玩的开心,自己也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疯玩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就会沾染上一些稻草的细小茬子,黏在皮肤上怪痒的。

    将所有的稻谷都打下来后,君珏和弟弟去王婶家拔插头,顺便将电线收好,李玉芬则是将脱下来的稻谷拢到一起,垫在下面的雨布也从四周合拢起来,用田埂的土块压在上面,再在上面压了一层厚厚的稻草,确认稻谷不会被夜晚的露水沾湿后,李玉芬将东西都放在板车上准备回家。

    君深在板车上坐好,君珏本来想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帮忙推车,李玉芬非让君珏上板车坐好。

    君珏拗不过奶奶,坐上了板车,李玉芬一声吆喝,拉着板车的拉手,慢悠悠地走在田间小路上。

    君深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晃悠,嘴里哼着学校老师教的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跑调的歌声惊起了落在田里找食吃的麻雀,君珏逗着弟弟:“你这歌谁教的,麻雀都不想听你的歌。”

    君深鼓着腮帮子,有些气恼,将狗尾巴草的顶端毛茸茸的地方放在君珏的脖子上挠痒痒:“数学老师教的,怎么了。”

    君珏被挠得有些痒,控制不住地笑出来:“我不笑你了,你把狗尾巴草拿开。”

    君深听话地把草拿开,君珏想起教弟弟音乐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数学老师,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严肃老头教唱歌是什么场景。

    君深自我感觉良好,他才不管姐姐说什么呢,自顾自地唱起来。

    天色渐晚,天边的云彩从红色慢慢变成了深蓝色,祖孙三人在虫鸣狗吠中回到了家。

    八月底在君珏帮着奶奶收拾稻谷而结束,九月一号,木桥小学开学,这学期君珏六年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