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深一开始还因为有糖吃而开心,后来发烧生病就蔫吧了,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李玉芬的怀里,等到徐淮拿着黄色的橡皮管,冰凉的手拿起君深的小手时,君深才有了反应,心里对扎针有些恐惧,看着徐淮眼神有些瑟缩。

    徐淮用橡皮管扎紧了君深的小臂,并让他握拳。

    徐淮将橡皮管系得很紧,君深感受到被勒的地方很疼,有点想哭,看着徐淮在手背上拍拍打打找血管,君深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峰,眼里迅速泛起了泪花,眼看着就要哭了,徐淮看见了,从白大褂的兜里摸出一颗糖:“小深是个男子汉,男子汉是不能哭的,来,这颗糖是给勇敢的小男子汉的。”

    徐淮轻声地哄着君深,将糖喂给君深后,动作放轻了许多,找到适合扎的血管,用酒精轻轻擦了一遍,凉凉的感觉让君深的手有些躲避。

    徐淮将挂在一边的针头取下来,调节流速,药水从针尖冒出:“小深不要怕,打针不疼的,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李玉芬将君深的眼睛捂住,君深眼前一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能感受到手背凉凉的感觉,心里有些慌。

    “好了。”

    听见徐淮的声音,君深的心神一松,没想到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扎上针了,而徐淮则是趁着君深放松的那一瞬间将针扎进了手背里的血管。

    君深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哭,但是手背并不是特别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奶奶和姐姐担忧的神情,吸吸鼻子,又憋回去了。

    “不哭不哭,呼呼就好了。”君深抬起自己扎针的手,小心地吹气,嘴里还包着徐淮给的糖,嘴里含糊不清地自我安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君深这个样子,让君珏稀罕得不行:自己的弟弟怎么那么可爱!

    在外人面前,君珏一向是收敛的,但还是忍不住上手薅了一把弟弟毛茸茸的头。

    徐淮也忍不住摸摸君深的头,然后对李玉芬说:“等水没了叫我,还有两瓶。”

    小孩子一向好动,等察觉手背上的针并没有什么影响时,君深开始胆子大起来,东碰碰西摸摸,扎针的手也动来动去。

    徐淮来换水的时候,看见君深在乱动,仔细看了看针眼,害怕会鼓包,转身去找了装药剂的药盒,将君深的手绑在药盒上,这样就算手动来动去,针头也不会动,就不会鼓包了。

    君深看着自己被绑得像猪蹄的手,有些好奇,举在眼前稀奇地看了好久。

    “奶奶,我这边胳膊好冷。”

    李玉芬将君深扎针的那只胳膊塞进了被窝,故意板着脸,让君深不要乱动。

    君深安分了一会,但还是感觉扎针的那只手好冰,有些难受。

    徐淮进来观察的时候,看到了哼哼唧唧的君深,听到君深说自己的胳膊冰得难受。

    李玉芬心疼孙子,问徐淮有没有什么东西让药水热一点,徐淮连连摇头:“不不不,这不行,药水温度高了就不起作用了,大冬天的,就忍一忍吧。”

    虽然徐淮嘴里说忍一忍,心里想了想,还是回到不远处的家,拿了自家的热水袋,灌满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