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谢过他,小弟诚惶诚恐,摆摆手就跑了。

    王玉在门口叹了口气,伸手往兜里摸烟,想起来自己差不多戒烟了,便顺手把这张名片放进夹子里,以备万一。

    陈盎然的手机在枕头了里震了片刻,青年一头黑发扎在被褥里,身上一层因噩梦而起的虚汗,眉头紧皱,显然是被魇在噩梦深处醒不过来。

    手机震了片刻,突然停了。

    半晌之后,段风推开门走进来。

    他看了一眼陈盎然,立刻用挂在肩上的毛巾擦他的额头,把他拍醒过来。

    大雨在窗上留下了还未干涸的水痕,段风和李艾都有单独的专属客房,天鹅绒窗帘拉开,正对着街面,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光照进来,被玻璃格挡了温度,只有光线的剪影,能看到惊醒过来的青年抱住段风的腰,无声的哭泣着。

    段风轻轻拍着他的脖颈,粗糙的手掌干燥而温暖:“你手机没电了,刚刚王玉打电话找你,最后打到我这了。”

    段风:“不是跟你说了床头柜有你的充电线么,怎么又不记得了。”

    陈盎然把头埋在他腰上,眼泪滚落在床单,沙哑而绝望的说:“你带我走吧。”

    段风的手一动不动的覆在陈盎然的后脑上,他漠然的看向窗帘缝隙外的蓝天,碧空如洗。

    这边的狗男男还在感情纠缠不清,这边的李艾脑袋都要忙生烟了。

    好容易安抚了戴劳,挂上了水,王玉这边就接了个电话跑出去,又阴着脸回来了。

    李艾这两天看这爷俩跟川剧变脸似的都看累了,往沙发上一摊,静等着晴天霹雳。

    王玉:“我去接陈盎然,但是另有一个消息——戴明回来了,正往二环走。”

    戴劳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李艾盯着他,心想,这哥们儿也是变脸变累了,还是不能更惨了?

    李艾左右无事,就去厨房切了个水果拼盘,摆了小叉子端回来。

    戴劳突然开口道:“你卡里的钱你查了吗?最近去买一套舞会用的衣服。”

    李艾:“卡又没绑定到我的手机上,我怎么知道有多少钱。”

    戴劳:“不会去ATM上查?”

    李艾叉起火龙果就吃,另只手恍然想起了什么,用石膏爪子把叉子们都拔下来,换上了牙签。

    戴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