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道:“我只知道醉春楼分为两派,陆擎冬反圣火教,陆月染与圣火教的何祐往来密切。”说到这里,微微一顿,接着下定结论,“不管如何,他们总归与简亦尘脱不了干系。”

    “圣火教的大当家听说被何祐杀害……”简亦善若有所思。

    沈飞云打断道:“与何祐无关,糜勒是苏浪杀的。圣火教近来年搜刮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却屡屡有人保他们,想来背后有人。

    “糜勒与何祐之争日趋激烈,何祐此人并非鼠目寸光之辈,又感念糜勒提携之恩,两人内讧只能是有分歧……”

    施红英放下酒壶,抬手一抹红唇,肆意道:“糜勒与太子一行人有来往,这件事朝中人都心照不宣,看来何祐是另攀高枝了。”

    简亦善紧接着应和:“看来这高枝就是简亦尘了,没想到这小子会和圣火教有往来,他是真铁了心要抢太子的位置。”

    沈飞云长叹一口气,语出惊人:“你就没想过要抢太子的位置?”

    “嗬!”简亦善举起双手,忙不迭摇头,“你饶了我吧,我这小身板扛不住腥风血雨。”

    施红英大笑出声,翻身下床,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

    不多时,木门“哐当”一声巨响,浊重的脚步声在长廊中哒哒作响,越来越轻,直至消失在楼梯间。

    简亦善摸不着头脑,看着施红英离去的背影,奇怪道:“她这是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我们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或许吧。”沈飞云微微一笑。

    “今天真是有点奇怪,红英奇怪,你更奇怪。”简亦善低头看了沈飞云半刻,摸着下巴道,“半年没见,你小子好像成熟了许多。”

    沈飞云轻松道:“你很聒噪,我只是想安静地睡上一觉。”

    简亦善闻言,差点就一巴掌呼他肩上,好心好意给他留了一张床的位置,竟然还嫌弃他话痨。

    “沈飞云,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话要一句句挤出来,竟然还不想听我说话。”

    沈飞云睁开双眼,直勾勾盯着简亦善,心中波浪万千。

    他的眼神带着钩子,带着刀子,简亦善被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错了搓鸡皮疙瘩。

    “果然……”沈飞云摇了摇头,皱起眉头。

    果然不行。

    照理来说,他与简亦善熟的不能再熟,要说朋友两个字,他们早就担得起。怎么和简亦善在一起,就没有心有灵犀的感觉。

    如果离别之际,苏浪对他做的事,换做是简亦善,那他简直想要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