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粒16岁那年,为庆祝成人礼,第一次向提摩西要工资。

    老头摸遍了所有的衣服口袋,摸出三个银币。

    没办法。

    魔法师是最耗钱的职业,每次向赏金工会采买原料,提摩西都会在一楼拐角的壁橱薅一夜头发。

    其实他们也是有机会挣钱的。

    人们对恢复药水的需求量很大,但是提摩西做的药水光成本就是市价的三倍,别说赚钱,不亏到只剩底裤就谢天谢地了。

    “那些药水会透支病人未来的生命,根本就不是恢复药水!负责制作的魔法师应该感到羞耻。”

    提摩西总这样说。

    可是这次面对长大成人却连条像样裙子都没有的粒粒,提摩西沉默了。

    今天是孩子的成人礼。

    他不能让她失望。老头开始思考制作廉价恢复药水的可能,薅会儿头发,又羡慕起远在塞恩当炼金术士的表兄。

    粒粒看着可怜的三枚银币,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点钱勉强够这个月生活吧。

    “我去劈柴。”

    她说。

    提摩西打开塔楼的门,“跟我来,孩子。”

    这是粒粒第一次进入塔楼。

    魔法师的塔楼非常私密和重大,只有契约魔宠和嫡传弟子才能进入。平时门口有御敌的魔法阵,别说人,就连路过的蚊子都会弹开。

    粒粒揩下满是油污的手,拉拉衣服。

    塔楼没有阶梯。

    密密麻麻的架子高低错落,靠着圆形墙壁陈列。琳琅满目的法器和纷杂的书籍整齐摆放,散发颜色各异的淡淡荧光。

    正中是一方反光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