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闻声从灶房出来,见到骆玉珠如此模样,连忙上前急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大人,我去寻大夫吧!”

    骆玉珠摇头:“没事,我……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大人,您扶夫人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处理。”

    “我自己……”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她条件反射地去抓他胸前的衣服,一双湿漉漉地杏眼同男人黑亮的目光相触,俩人又各自瞥开。

    “你……”

    “别说话,抓稳些。”

    他步子迈的大,顷刻间就带着人进了屋。刚要将人放在炕上,怀中人就发出了细弱地抗议:“不去炕上,还未沐浴。”

    陈骞心中骂了一句穷讲究,却还是依言将人放在了凳子上。他左右看了眼,也没能找到个合适东西能给人擦擦眼泪,只得说一句:“别哭了!”

    “我没哭。”

    “老子没瞎。”

    “……”

    “我有这么可怕吗?”宁愿把自己给吃吐了也不肯同他回房?

    陈骞看着人低垂着头颅,须臾又丢下一句“我有点事情要出一趟门,你自己先洗漱。”说完便扬长而去。

    乌拉苦寒,冬季取水艰难,在满足一家人生活之后,余下的水往往只能够她和姐姐擦洗身子,往往是两三日才能沐浴一次。可从前骆玉珠最爱沐浴,今日这般口吐秽物,她只觉浑身难受的厉害,想要即刻沐浴更衣。

    因此陈骞的离开,她也没那个时间精力去揣度了。人不在,她更方便自在。

    洗漱完再度将衣服穿着规整,骆玉珠才回房。她不想上炕,便坐在妆台前。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陈骞还没有回来。屋内炭火还算足,但干坐着还是有些冷。

    他说有事要忙,或许她可以先装睡,昨晚他也没发现。

    想到就去做,骆玉珠脱鞋上炕,将叠于一侧的红被掀开,一条粉色锦帕就掉了出来。她拿起锦帕,细细察看,这不是她的。

    明明早上她收拾床铺时并没有这条锦帕。

    她又看了眼帕子掉出来的位置,炕尾是陈骞睡的地方。

    “你手里拿得是什么?”一道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骆玉珠立马回头,就看见陈骞单手搂着一床棉被站在门口。反手将门关上,陈骞冷着脸将棉被放在炕上,继而有些粗鲁地从骆玉珠手中夺走了那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