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秦皇后穿着一条正红色广袖长裙,精致的妆容下透露出浓浓的疲倦,低着头玩弄手上的指甲,懒懒的道:“中秋之宴的衣裳做好了吗?”

    一个太监打扮的男人,用着尖细的声音说道:“回禀娘娘,内务局说是就穿皇后制服,既能显了娘娘你的尊贵,还是凸显娘娘的气质,最好不过的了。”

    秦皇后停下手上的小动作,抬眼看向那太监,眸中是浓浓的不悦,道:“又穿皇后制服,怎么从来不见张贵妃穿贵妃制服?”

    那太监声音有些发颤,道:“那是皇上的旨意,衣裳也不是内务局所制,娘娘恕罪。”

    后宫之中谁人不知,秦家嫡长女秦静姝才德双全,温顺敦厚,是先帝亲选的太子妃,但却不得皇上宠爱,至今没得一儿半女。

    秦皇后正要说话,一个宫女进来和秦皇后耳语几句后,秦皇后面色好了很多,说道:“我有些乏了,你先下去。”

    那人下去后,那宫女端来几本本画册递给皇后,说道:“这是老爷选出的几位比较好的画师,交给娘娘选吧,还说张家请来了陈丹青。”

    秦皇后翻开画册看了几眼,烦闷道:“张家请了陈丹青,恐怕父亲只有请来曲靖先生才能比过张家了。”

    心莲说道:“娘娘当老爷没去,去请了几次连曲靖先生的面都没碰到,这几个也是小有名气的画师,娘娘还是先看看吧。”

    秦皇后心中烦闷极了,道:“凝辉宫那个请来了陈丹青,这些画师怎么比得过。她本就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又宠爱她,本宫费尽心力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说完心里更是生气,一把把桌上的画册打翻在地。画纸锋利,割破了秦皇后的手指,血珠一下就冒了出来。

    心莲拿着帕子忙去擦,说道:“快去给娘娘拿药来。”

    秦皇后胡乱的擦拭两下,猛地一低头看地上有一副仕女戏莲图,很是生动有趣,也顾不上手指的疼痛,道:“心莲,去把那本拿来给我看看。”

    心莲小心的给秦皇后包扎伤口,说道:“娘娘先包好手再看也不迟。”

    秦皇后等不急了,正好颂莲端着药粉来了,说道:“颂莲,快给我拿过来。”

    颂莲果真把画册捡起来放在桌上,说道:“这幅画颜色看着很清新靓丽呢。”

    秦皇后翻了几张看了后,说:“果真是,每张都透露出自由清新愉快,这个剪枝的,戏莲的,煮茶的,插花的,颜色画风还是画里的人,都是这般。”说完看向底下的署名,喃喃念道:“沈棠月,倒是个姑娘。”

    颂莲笑着说:“怪不得呢,这些画倒是让我想起以前在相府的日子呢,娘娘你要和先生学好多东西,闲下来我们就做这些事,想想真是快活呢。”

    秦皇后看着画,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淡淡的笑道:“是呀,那时可真好。这皇宫之中虽是处处奢华,可还是没我们在相府开心。”

    心莲年纪大了几岁,忙说道:“娘娘,可不敢乱说。”

    秦皇后苦笑道:“是呀,本宫可是不能乱言的,就选这个沈棠月吧。晚膳前拿去给皇上和太后看看,太后若不选,本宫请旨来给本宫画上一副。”

    寿安宫,太后躺在榻上,两个小宫女正在给太后锤腿。太后则在翻看画册,不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

    常嬷嬷捧了一本画册进来,笑道:“皇后娘娘举荐的这位画师有趣,竟是位从未听说过的女画师,听说还是位闺阁女子。皇上看了也说是不错的,说让太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