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可惜,那心跳本也不该属于他。

    颜姝和宋郁往停车场走。

    五教大门出来,有两段台阶,中间放着一座孔子像,每到期末或者各大考试的时间,他老人家脚下总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甚至连方便面都有。台阶底下是校园公路,对面就是一小片停车场。

    宋郁问她:“房子找好了吗?”

    颜姝点头:“在澜禾。”

    澜禾就在楠大对面,离学校最近的高档小区。

    今天九月二号,研究生比本科生开学晚,颜姝向来不着急,还没去找导师报道。

    宋郁笑:“猜到了。”

    颜姝露出一丝笑意,慢条斯理地咬着字句:“这么了解我啊?”

    她的嗓音略柔,这么拖着,一字一句仿佛自带了勾子。

    宋郁早已习惯她不甚走心的撩拨,到了停车处,拿钥匙解锁,白色奥迪车灯亮了下。

    他说:“给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治疗,不是白做的。”

    颜姝上车,撑着车窗,手背拖着下巴。侧眸望着他,她啧了声:“看来,我对宋医生没吸引力了?”

    宋郁看过来,摇头轻笑:“不。”

    他至今,仍旧不敢过分直视她的眼,上挑的狐狸眼内张扬的欲和野心,足以让任何男人沦陷。

    今天她素净着一张脸,安静时便柔和许多,可那眉眼一动,立刻生动起来。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颜姝得逞似的,轻轻笑出来,过分招摇。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是刚刚那个男孩子。

    鼻梁上架着细边眼镜,五官少有的精致立体。简单的白衬衫黑色长裤,是宋郁这个年龄没有的学生气,规规矩矩,眉眼间又揉着点儿清亮的疏离。不过——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

    是乖孩子呢。

    宋郁也住在澜禾,从楠大开车到他家别墅,也就几分钟。他把车停在院子里,侧头:“到了。”

    颜姝收回神思,熟稔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早些年她病情不稳定,经常过来,有时候甚至会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