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得不打断晏既,抬起眼望着他,藏不住眼中的泪。

    “将军难道还不明白吗?这的确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最重要的是萧翾,是她不能离开萧翾。

    最重要的不是李媛翊,是他未来还要经历的诸多磨难与无可奈何。

    她不想做被牺牲的一个,也不想牺牲其他女子的人生。

    “将军可曾读过《北史》之中,乙弗皇后的故事?”

    在男人的历史之中,女子永远不过镶边而已。

    于是观若将话说的更直白了些,“我不想看着我自己一步一步成为‘万夫人’,也不想将这世间的任何一个女子逼成‘李夫人’。”

    “将军,你该明白了。”

    晏既迷惘了片刻,“阿若,你于我而言怎么会是万丽稚呢,我和我父亲不一样,我……”

    剩余的话,湮没在了他的喉咙里。

    厢房之中明明没有风,他又别过身体,剧烈地咳嗽了一阵。

    方才的那些光彩,顷刻之间又消散了,再抓不住。

    又终究有什么不一样。

    他好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了?”

    观若摇了摇头,心中万般遗憾。

    “并不是我不相信将军,只是世事如此,你我不过都是平凡人,都需要认命。”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这种未知,令所有的承诺都苍白的如同顷刻便会化去的雪片。

    没有人会相信雪片,纵然有人欣赏。

    观若站起来,同晏既告别,“时间已经不早了,眉瑾与蒋副将大礼已成,是我该回去的时候了。”

    晏既没有说话。

    于是她越加没有留恋,戴上了风帽,走进屋外的风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