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不安的感觉,壴雨缓缓的跟着马车后头追赶。村中的道路坑坑洼洼,壴雨年老沧桑,步伐也慢了很多。

    当看见这辆马车停在一户人家的木院外时,壴雨忽然双耳轰鸣,昏倒了过去。

    醒来时,已在自家茶屋的木床上。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目微红的坐在壴雨的床尾,不知在想着什么,可他浑浊的眼眸内,满是泪水。

    咳嗽了几声,壴雨动了动苍老的身子。

    “壴阿姆,你醒了。”老人望着壴雨轻声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曾爷子?”壴雨本想坐起身子,却是没了力气。

    “唉…狗儿…”说着说着,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哽咽了起来。

    从曾爷子的口中,壴雨得知狗儿在城里出了事,如今只有一具尸体被人送了回来。至于原因为何,这曾爷子没有详说,好似有一些隐晦。

    那一夜,壴雨大病了一场,眼中渗出的泪水将自己的木枕头侵湿了。

    村里几家凑了一些散碎银子,从小城里请来了一位大夫,当这位大夫给壴雨把脉,开了一副药方子后,便叹气摇了摇头。

    “这为老妇人恐怕是时日无多了,你们多陪陪她吧,尽快准备后事……”

    之后的日子,村中每家都会轮流派一人来伺候壴雨。

    十天之后,壴雨吃着一名妇人用木勺送入口中的稀粥,沉沉的睡了过去。

    “壴阿姆…壴阿姆…”一连轻叫了几声,见壴雨已经睡的安稳,这妇人便用衣角擦去了壴雨嘴边的污渍。

    望着安睡的壴雨,这妇人喃喃着“阿姆现在吃的越来越少了……”

    那一夜,壴雨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从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三青。一如记忆中的模样,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

    “师兄,我好想你……”

    梦中,壴雨紧紧的抱住三青,哭喊着。

    三青温柔的抚摸着壴雨的秀发,眼中满是疼爱。

    “师妹,我们的路还未走完。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青木宗的弟子在等你。我,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