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有无形的硝烟。

    傅知雪无动于衷。

    “你见过九岁就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又能无动于衷地生活,在十岁时差点勒死一个成年男人的孩子吗?”

    傅知雪心头微震,看向老人。

    “那孩子长大以后,就是江寰。”老人道:“我奉劝你,离他远些,尽快搬离那所公寓。”

    傅知雪:“你是谁?”

    老人一愣:“……我是谁不重要,但我所说句句属实,你可以去核实——”

    “不需要,”傅知雪打断他。

    深吸一口气:“如果您是来挑拨离间的,不需要白费力气了,我信任他,超过我自己。”

    老人懵住了,似乎没料到是这样的走向。

    不远处人间一片平和,这里,空气凝涩地几乎难以流动。

    傅知雪斟酌很久,他下意识摩挲着胸前的玉坠,隔着衬衫布料让他感到一阵安心。他说:“江寰的为人如何,不需要您去评说,也绝非别人口中的种种谣言所能概述的。我更相信眼见为实,并且倾向于您是个骗子,江爷爷。”

    这一声“江爷爷”平地惊雷一般,迅速在老人和暗处的人耳边炸开。

    江老爷子眼睛睁大,半晌,大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你从来没见过我吧?”

    傅知雪:“您说话的样子,很像我刚认识时的江寰。”一样欠揍。

    江爷爷万万没料到是这样的理由让他暴露,换了个话题:“那你觉得,家寰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好的人。”

    “怎么个好法?”

    这话把傅知雪问住了,他想了很久,才琢磨出两个词,但又不愿意说给江爷爷听,毕竟对方刚开始还骗了他。

    但在老人的再三催促下,他慢吞吞道:“……一个龟毛、但又温柔的人。”

    江爷爷笑得更开怀,稀奇道:“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有人用‘温柔’形容我儿子。”

    傅知雪来劲:“所以他龟毛是所有人公认的,对吧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