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总要想办法感谢,时珩瞧着奚晏,晃了晃手里的墨锭,道“收了奚姑娘这么重的礼,改日一定要摆宴款待姑娘才行。”

    款待她奚晏突然想起他那天吃的清汤面,眨了眨眼睛问道“这村里可没有食肆,先生是打算用清汤面款待我吗?”

    时珩听罢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奚姑娘放心,我绝对不让你吃清汤面。”他自知做饭水平太差,自己平时凑合着吃些还可以,要是给别人吃,那就不是款待,而是让人受罪了。

    “先生每天都吃清汤面吗?”奚晏又问。

    “不不不,我偶尔也煮些清粥。”别的都太麻烦,只有面和粥适合他,随便一煮,切碎些青菜,往锅里一放就能吃了。

    时珩话说的很轻松,但到了奚晏耳里,又是另一种情况,他一个正值壮年的青年男人,虽然干的不是什么力气话,但每天只吃面条、喝清粥怎么过的去

    奚晏瞧着他,陡然之间生出些心疼来,她指了指自家的院子,问“先生还没准备晚饭吧,要不要去我家凑合一顿”

    “不了,都收了奚姑娘这么贵重的东西了,哪能再觍着脸去白吃白喝。”时珩摇头拒绝。

    奚晏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佯嗔道“谁说让你来白吃了,我晚上要炖肉,起码得烧一个时辰的火,我是想让你来给我当烧火夫。”

    听到炖肉,时珩的心立马就动摇了,他上回吃过奚晏炖的肉,是相当好吃的,而既然不是白吃,他也不再推拒,道“那我把东西放回去,等会儿就去奚姑娘家。”

    “哎,好。”奚晏应了,便转身回家准备了。

    时珩回去之后,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带点东西去,但他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适合送姑娘的东西,最后只能选了个雕骨纱绣穿花蛱蝶的折扇,准备送给奚晏还礼。

    他上门的时候,奚晏已经在灶房忙着了,他跟坐在院里的刘老头儿和刘于氏打了招呼,便往灶房去帮忙了。

    时珩刚踏过门槛,就看见奚晏一手拿刀,一手拿肉,手起刀落之间,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已经被切成大小均匀的小块,整整齐齐的码在了案板上。

    时珩看她十分专注,不敢出声打扰,怕她不小心伤了手,就直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忙活。

    她的手细长白嫩,本来跟她手中的那把大菜刀十分不相称,但当她握紧刀把儿切肉时,笨重的菜刀似乎都灵活了几分。

    奚晏切完肉,转头就看见时珩站在她后面,她吓了一跳,待平静了片刻,才熟络的打了招呼,“来了啊,就等着你生火呢。”

    时珩点了点头,从怀里套出折扇递给她,“家里没什么好看的玩意儿,挑了这个给你玩。”

    奚晏看那扇子不是平常物件儿,忙在水盆里洗了手,用手巾擦干了,才把扇子接过来。

    她展开扇子看了看,发出由衷的赞叹,“呀!这上面画的可真好看,蝴蝶跟真的似的。”

    “我还怕你不喜欢呢。”时珩露出些淡淡的笑,坐在了灶台旁边,打算生火。

    奚晏又小心翼翼的把折扇合上,放到了一边,道“我喜欢,但就是天儿凉了,用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