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约西玩够了两把扇子,忽然发现不对劲。

    “我一手一把扇子很像跳广场舞的大妈唉,你拿一个吧。”

    赵牧贞只在心里觉得她思维有点迟钝,叠在一起拿不就不像了么,但他没说,任劳任怨,一言不发地伸手过去接。

    约西把左手往前一递,成功分配。

    “你拿这个破的!”

    赵牧贞:“……”

    他婶婶总拿赵约西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作闺阁小姐,其实她看着……一点也不闺阁。

    她像蝴蝶,远看静栖花枝,靠近了才知道,四处野,谁也抓不着。

    她不知道哪来的开心,一个流利转身,倒退着走路,手里一把新蒲扇摇得欢快,从上到下打量完赵牧贞,给出调侃似的评价。

    “一手酱油一手扇子,你还蛮居家的。”

    赵牧贞劝她:“你好好走路行不行?你后面……”

    约西眉一扬,偏要反骨娇横,“就不!啊——”

    赵牧贞跟她隔了两步,猛一倾身,想伸手去护已经来不及。

    某人后脑勺撞电线杆上了。

    赵牧贞:“……”

    长长的老巷,门户外延的光像昏黄的烛,偶有人家“吱呀”一声阖门,便灭掉一盏,声与影都困在堂屋里,门隙底下泄着微光,头顶清晖洒了一身。

    他们一路回家,古镇夜色也至浓处。

    赵家碑刻的前铺里亮着灯。

    赵婶婶先是看约西拿一把蒲扇进门,腮部鼓着气,脸色不好惹,腿长步子快如一阵疾风,不待赵婶婶纳闷出声,人就已经走到楼梯那儿。

    赵牧贞随后进来,手里也拿一把蒲扇,破了大洞的。

    他把酱油交给婶婶。

    赵婶婶接过来,诧道:“谁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