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后望着霍砚徵,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是什么意思,与本王无关。”

    话落,霍砚徵便要立刻,太后刚到床榻边坐下,看转身要离去的霍砚徵问道:“王爷要走?”

    霍砚徵道:“陛下已无碍,本王还有事要忙。”

    傅太后看着躺在床榻上的霍云祁,还有下落不明的长缨,她咬着牙哽着心间的那口气问道:“我们孤儿寡母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霍砚徵轻笑了一声,“太后这话说得奇怪,本王可有做什么为难你们的事?”

    傅太后定定的看着霍砚徵,今日的霍砚徵穿了一身灰色宝璘簇团秀镶边的的锦衣,看上去清冷了许多,他的模样,从少年时就这样不曾再变过,十余年过去,时间除了让他心思越藏越深之外,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其他的痕迹。

    少年时,他活得张扬又肆意,那么的让人心动又想要靠近。

    到如今,他活得嚣张又冷情,而她阴差阳错成为了他的皇嫂,无数次午夜梦回,心中的不甘汹涌翻腾,似永不停息。

    霍砚徵看着傅太后眸光流转,越发的让人厌恶,他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提步朝殿外走去!

    太后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双手紧抓着宫装裙摆,徒然起身喊道:“霍砚徵!”

    霍砚徵顿了住了脚步,脸色阴沉得似地狱寒冰,他回头,眼神尖锐如鹰,杀意乍现。

    傅太后看着他的眼神顿时泄了气。

    “可不可以放过长缨?”太后问。

    霍砚徵道:“霍云祁什么时候收回圣旨,霍长缨就什么时候回来!”

    傅太后咬着牙却还是气得忍不住发抖,“摄政王如此逼迫云祁,就不怕将来到地底下无颜见先帝,见列祖列宗吗?”

    霍砚徵眯了眯眼,冷冷的勾了勾唇,他眼底毫不在意的模样,让傅太后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无力感。

    “太后,陛下趁本王不在对长信侯府下了手,他还年轻本王暂且不与他深究,可你就那么恨长信侯府的女人?”霍砚徵说完,傅太后的脸色惨白,她唇瓣微微蠕动,却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只听霍砚徵继续道:“若说无颜见列祖列宗的应该是你,长信侯府的老夫人,那可是救过先帝命的人!死得那么惨厉,太后可曾有半点的亏心?”

    “太后不要觉得本王逼陛下,害了陛下的是你!”

    “本王等陛下的消息!”

    话落,霍砚徵扬长而去,看着霍砚徵消失的背影,太后无力的瘫坐在了床榻上。

    太医还在给霍云祁拔针,他听着太后和摄政王这对话,心头瘆得慌,额头冒出密密匝匝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