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足腕被扣住,又是一阵冰凉,白辛夷忍不住痉挛了一下,雪白的小腿上布满鸡皮疙瘩。

    “着凉了吗?”

    花弩连忙将左足放回被内,掖好被子‌。

    白辛夷心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管着什‌么凉不着凉……我已经睡着了没看到你杀人,满意了吧!不要再试探了!”

    布料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花弩站了起来。白辛夷感到脸上一凉,花弩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停在眼睑上。

    柔软的眼皮被指腹来回触碰,花弩的力度很轻,轻得像在抚摸汗毛。偏生此处甚为敏感,白辛夷清晰地感受到手茧的坚硬,和指尖传来的淡淡血味,眼球违背主人的意志,不停地在皮下转动,仿佛在回应手指动作。

    白辛夷屏住呼吸,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花弩收起手指,发出一声喟叹。

    脚步声离开了床边,往外面走去。白辛夷以为总算要走时,脚步声忽然又折返回来。

    白辛夷的心停跳了一拍,心道:“为什么回来,莫非他发现了什‌么!”

    花弩在床边蹲下,将白辛夷的鞋摆正。四处寻找后发现另一只鞋掉在床下,居然轻轻笑起来。

    将鞋捡回来放好后,花弩径直走出房外关门离开,没再回来。

    白辛夷全身紧绷不敢放松,生怕花弩只是开门关门弄出声音,实则没有出去,潜伏在房内注视着自己一举一动。

    白辛夷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耳上,用尽所有听力捕捉所有声音,连屋外小鸟抖动羽毛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虽未发现任何人的气息,但他还是保持着高度紧张迎来了白天。

    白辛夷从床上坐起,伸展着身体。四肢僵硬了一晚,活动时发出了嘎叽嘎叽的声音。双足还残留着剑的触感,他双手捂脚大力揉搓起来。

    修士不用睡眠,但白辛夷保持了一整晚的精神紧绷,此时放松下来便感到无比疲倦,恨不得回被窝补眠睡个三天三夜。

    当然,他没有心大到这个程度。

    “阿风!阿风,起来了吗?我们回去了。”

    “来了。”翎持风打开门时已穿戴整理完毕,“跟他们说一声就回去吧。”

    见到青梅竹马,白辛夷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只觉得他哪看哪顺眼,越看‌越觉得风流倜傥,俊秀非凡,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翎持风被这含情脉脉的眼神震惊,红着脸问:“你干嘛?”

    “别害羞,我只是想多多看‌你。”

    “大清早胡说八道什‌么”,翎持风不自在地刮刮自己的脸,“我们快去跟花宗主告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