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附近有一个小城镇,镇内客栈今天迎来了三十几名贵客,平日无人的客房通通住满。这些客人均为修士,出手阔绰,只喝小酒不起灶,老板数着钱笑出了花,店小二辛勤地来端送小菜。

    “天女宫的人呢?”某位修士轻酌一口清酒,跟同伴问道。

    “回去了。”旁边的修士答道。

    “用灵宝连夜赶回去吗?怕不是丢了面子,没颜面留下吧。”

    另一桌的修士不满道:“天女宫平日自恃天道正统,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现在连净化都做不好,差点害我命丧此处,可恶。”

    “倒是碧霞岛那位出乎我意料之外,”中年外貌的修士接话道,“往日罕见其行走,听闻碧霞岛上下对他甚为宠爱,以为是个恃着爷爷和父亲的余荫被供起来的大少爷,想不到不鸣则已一鸣惊艳,果真虎父无犬子。”

    “哈哈,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才对吧。”

    “羡慕啊,我教前任教主留下的独子就被宠得很不成样子。”

    “碧霞岛得天独厚,人才济济,羡慕不来。”

    “但要说下一代,那当然还是飞来道,你看翎持风,年纪轻轻便有这等修为,大衍净化后一击秒杀地级坠妖,这等风姿当夸一句少年英才。”

    正在此时,一名白衣少年推门走进客栈,众修士见他进来纷纷闭言。少年眼珠环视一周,似是在寻人。

    有修士朝他说道:“白真君,飞来道的弟子们在三层的茶厅。”

    白辛夷点头答谢,迟疑片刻又问:“逐月宗的人呢?”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这次讨伐离不开花弩的协助,但众人眼中没有逐月宗,只有声名狼藉的合欢宗。所以刚才修士们谈论起各派英才,均不约而同地无视了花弩。

    一位与碧霞岛有点交情的女修答道:“他们已经离开了,白真君找他们有什么事?”

    白辛夷说道:“刚才得蒙花少主帮忙,还没致谢。”

    女修不以为然道:“不必,也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未必安了好心。”

    白辛夷见大厅众人如这位女修一样脸带鄙夷,心道花弩恐怕是察觉到了众人的态度,识趣地带队离开了。

    修士虽能御剑,但御剑等同跑步,短程赶路还可,长途是会力竭的。逐月宗曾被多次驱赶,被逐至某处鸟不拉屎远离中部的地方扎根,路途遥远。花弩应该在城镇附近郊外露宿休整,之后再启程回去。

    白辛夷答谢女修,慢慢走回房间,心道花弩作为一派少主,不辞劳苦千里迢迢从远处赶来,就为了协助众人讨伐这只特殊的坠妖,事了拂衣去,不理众评,心胸宽广真不愧是气运之子。

    白辛夷上到三楼,路过茶厅时见翎持风已经换回深蓝色衣袍,正与弟弟低声说话。两兄弟专心致志,连自己路过也没发现。

    本想着从身后吓他们一跳,但想到两人神情严肃似在聊正事,白辛夷放轻动作安静地关门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