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也很有耐心,一一告诉他。

    曾经的惊心动魄,现在说起来如回放的电影:黑白、无声,只有单薄的影像。

    “......呢?”顾轻舟又问他,“阿哥,不是说不再和阮家联系吗,怎么又跟阮家搭上了关系?”

    顾绍一下子就顿住了。

    似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舌尖,他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沉吟良久,他才道:“轻舟,我交了个女朋友。”

    顾轻舟颇为意外,甚至欣慰。

    “真的?”顾轻舟笑道,“她叫什么,这次回来了吗?”

    顾绍却蹙眉。

    他似乎不太想提。

    他突兀打断了顾轻舟的话,继续上一个话题:“总之,是她家知道了我的隐情——并非我告诉她的,有一次我喝醉了胡说的。

    她就是南京人,在本地很有势力,而且跟阮家是世交。阮家的太太,一直怀疑阮兰芷不是自己的女儿,差点被婆婆当成神经病。

    得到了我的消息之后,阮太太和大少爷就亲自去了趟法国。我跟阮家的人长得很像,且能说出当年的旧事。

    阮太太说,她之所以怀疑阮兰芷,还是因为母女连心,她下意识就怀疑了。看到我,她就认定我是她的儿子。”

    顾轻舟想了想,道:“母子连心,这一点也不假!”

    顾绍道:“我只是个穷学生,顾公馆也早已倒了,阮家不图我什么的。他们肯认我,我也要考虑自己和缨缨的前途,就回来了。”

    事情也许并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阮家那等豪门,将来分家是要给每个儿子家产的,断乎不会随便认个儿子回来。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秘密,顾绍避而不谈。

    他不说,顾轻舟也不好深问。

    “那是怎么认识我舅舅的?”顾轻舟又问。

    “他来找我的。他在欧洲多年了,听说了我的消息,就特意来找我,毕竟也算是顾家的人。”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