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清脆悦耳的鸟鸣如同情人在耳边的呢喃轻轻地,柔柔地唤醒了文思雨。虽然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但醒了的他觉得神清气爽。

    “啊,好久没睡这么舒坦的觉了!”文思雨在心里表达着满心的愉悦。

    他起身拉开窗帘,轻轻推开一点窗。一股寒凉刺骨的山风带着清新的味道闯了进来,在屋内盘旋着,荡涤着屋内的混浊。

    六点不到,外面还是黑黢黢的,太阳估计还在来上班的路上呢!文思雨穿好衣裤,走出了房间,看看对面父母的房间还关着门,估计老两口还睡着呢!昨晚一大家人吃过晚饭,从来没熬过夜的父母在他房间和他又哭又笑地聊到快一点,在文思雨的劝说下才回到房间休息。

    楼上也有卫生间,但文思雨怕打扰二老休息,便悄悄地下了楼,在楼下的卫生间漱洗完,此时天已经微亮。

    他走到院子里,看见旁边大哥、二哥两幢楼的大门都还关着,就打算出去走走转转,仔细看看家乡的变化。

    出了院门便是一条小溪,那条养育他长大的小溪。他和她戏称“浣鸭溪”的小溪,因为那时很多河边住的老乡都把这条溪的一段围住来养鸭子。“浣鸭溪”这个词再次在文思雨脑海里浮现,他的脚步不由地顿了顿,然后就不自觉地溯溪而上。

    “溪有乱石,上有鸭粪点点……”一阵爽朗的笑声。

    “溪有群鸭,下有溪水潺潺……”一阵银铃。

    “窈窕淑女,赤足而濯于溪。”

    “君子好逑,眼直直而不知羞。”

    ……

    文思雨摇了摇头,想要甩去那十几年来仍清晰如在耳边的笑语。“既已刻骨,何苦避之?随心而铭,顺之任之。”文思雨又摇摇头,苦笑一声,继续沿着小溪信步而上。

    天越发的亮了。终于,一缕阳光越过前面的山岗,照在了文思雨的脸上。他低头看那溪水,粼粼泛着金光。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她低着头,看着粼粼的波光低吟。

    “欲把春景比王璟,淡妆浓抹总相宜。”文思雨摘了一朵红色的野花,插在了王璟的鬓边。

    “真有那么美吗?”王璟转过头去脉脉地望着他,脸羞红,眼里满是渴望。

    “什么美啊?”文思雨佯装不知,接着看见王璟瞬间变得恶狠狠的眼神和气鼓鼓的脸颊,忙改口道:“美!美!美得像个半老徐娘,风韵犹存……”还没说完,撒腿就跑。身后传来一句“你这个小糟老头子……”接着几个小石子如流星一般的追身袭来。

    跑了十几米,发觉身后没了动静,忙转过身去,生怕心爱的姑娘出了啥事。

    只见王璟还坐在那块溪边的大石上,双手抱膝,下巴搭在膝盖上面,眼睛呆呆地望着溪水,满是泪光。

    文思雨吓坏了,忙跑过去,蹲坐在她身旁,关切地问:“怎么啦?”

    王璟把脸别过一边,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