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的脸色开始发黑。

    刚刚一路行来都没有出什么情况,现在眼看快走到头了,结果却来了这么一出好戏,这不是当面打自己的脸是什么?

    听着前方隐隐传来的打斗声,张之极摸了摸腰间的刀,狞笑着便向着前方走去。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却让张之极和跟过来的许明德感觉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原本想像中的兵痞扰民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手持长剑,与两个士卒打斗在一起,旁边围着几个兵丁在看乐子,也不上前相帮。

    张之极看的却是暗暗称奇。一个二十来岁的书生能在两个京营的老兵油子围攻之下而不乱,纵然无力进攻,却也是守的丝毫不乱。

    那持剑的书生见张之极与许明德两人皆是身着官袍,便一剑逼退两个士卒,喊道:“且慢,学生有话要说!”

    张之极闻言,便挥手道:“停!”

    等两个士卒退后,与其他的几个兵汇合一处,仍是隐隐将这名书生围在圈子中之后,张之极才问道:“有甚么话要说,说罢。”

    那名书生拱手道:“学生李信,乃是天启七年的举人,河内人氏,特地来找大军,有重要军情禀告。”

    许明德一听这个叫李信的书生是个举人,以下便大生好感毕竟举人也算是官员预备役了,大家自己人嘛。

    唯有张之极却是冷笑一声道:“你一个河内的举人跑到这儿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打仗?”

    李信无奈,拱手道:“不知道这位大人是?”

    许明德便道:“此乃大明平北侯张之极张侯爷,本官乃是这孝童县令许明德。”

    听到许明德的介绍,李信再次一揖到地,拱手道:“学生见过侯爷,见过知县大人。失礼之处,望侯爷与知县大人莫要怪罪。”

    见这李信礼数周全,许明德心下好感更甚,有意替他开脱一番,便问道:“不知者不罪。你又不曾识得本官,何来失礼之处?”

    张之极却是将眼一瞪,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本侯问的话呢,你一个河内的举人跑这儿干什么来了?”

    李信拱手道:“好教侯爷得知,学生前来陕西,一则是拜访友人,二则也是看看陕西受灾的情况。只是不曾想却遇到了兵祸。

    学生友人家在白水,现在已经落入了贼人手中,学生仗着马快,逃了出来,却是有事情要寻大军禀报。”

    张之极最烦这些书生叽叽歪歪的之乎者也,见这叫李信的书生扯了半天还没有扯到正题上,便不耐烦的道:“巧了,本侯便是要率大军前去平叛,有甚么事情你便说罢。”

    李信望了望左右围着自己的兵丁,却没有开口。

    张之极冷哼一声,笑道:“这些都是跟着本侯随陛下北征过草原的生死弟兄,有甚么事儿你直接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