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应星幼时与兄应升同在叔祖宋和庆开办的家塾中就读,万历四十三年的时候,宋应星与兄长一起赴省城南昌参加乙卯科乡试。

    在一万多名考生中,二十九岁的宋应星考取全省第三名举人,史长则名列第六。

    奉新诸生中只有兄弟二人中举,故又被称之为“奉新二宋”。

    只是自己兄弟两人时运不济,后来多次科举都是名落孙山,不曾得中进士。

    原本是打算崇祯元年的恩科就是最后一次打算了,能中就中,不能中则就此返乡。

    只是不曾想当时恩科还没有开考,有就传言说崇祯二年会继续再开一次恩科。

    果然,自己兄弟二人再一次的名落孙山。

    因为左右都还在京城,再加上殿试之时传出的崇祯皇帝怒斥学子的言论,让兄弟二人觉得当今皇帝开始重视通经致用之学,因此决定不如再试一次算了,这才拖到了今年。

    而如今恩科在即,自己却不打算参加考试,反而想要放弃,这让自己的兄长会怎么想?心中能舒坦?

    自觉心中有愧的宋应星作揖道:“大哥勿恼。小弟愿意再试一次可好?”

    宋应升叹气道:“你啊,别考进士科了,去应试格物科罢。”

    宋应星好奇的道:“为何?大哥此前不是一直反对小弟去应试格物科?”

    宋应升叹道:“此前或许是哥哥想的差了,格物科未必就比进士科等了一低。

    前宋至今,读书人不知凡几,为官者更是不知几何,可是真真做到青史留名的,又有谁能超过毕升先生?

    再者说,当今天子重视的乃是经世致用的学问,这格物科既得你喜欢,又得天子看重,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罢了罢了,你去应试格物科罢。”

    想了想,宋应升又接着道:“为兄这几天里,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宋应星好奇的问道:“不知大哥想明白了什么事?”

    宋应升斟酌着道:“你我一直以为天子看重的是通经致用之所,其实你我都想的差了。以为兄看来,当今天子重视的乃是经世致用之学。

    通经致用,经世致用,两者一字先后之差,相隔却是万里之别。今年恩科再试,也不过是再一次名落孙山罢了,倒不如你好生的去参加格物科,也算是一条出路。”

    宋应星闻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今上登基即位后先行设立了皇家学院这件事情上来说,大哥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