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说?”

    “李大夫说那小子原本暴食伤了胃肠,又因为外力导致胃出血,所以得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行,这两天他还会出现吐血的现象,但不妨事,把淤血吐出来是好事,现在老朱留在客房里照顾着。”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大了客房门前,小丫鬟看到衡姜过来,赶紧福身行礼,最后掀开门帘,一行人进到客房,房间里没有点太多的灯,昏昏暗暗的照亮着床上的人。

    瘦瘦的孩子,看着一床被子似乎都能将他压死,凹陷的脸颊带着病态的白泛着黄,原先杂乱的头发现在整齐的垂在一侧,显然是有人帮着他打理过。

    朱叔坐在床前,正用湿帕子给他擦去额角上的汗,似乎是因为疼痛,小叫花子睡得不是很安稳,小小的眉头紧锁,嘴里不是发出呜咽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朱叔见衡姜等人进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帨巾,拱手就要对着衡姜施礼,衡姜怕打扰到小叫花子休息,做了禁声的手势,抬手没有让朱叔行礼,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示意朱叔外间说话。

    “他现在怎么样了?”

    “回姑娘,这孩子刚才醒了一次,喝完药又睡着了,回来时在马车里吐得昏天黑地,最后都吐了血,但李郎中看完说不会有危险,但得好好养着,不然估计难以全寿。”

    衡姜闻言蹙了蹙眉,躺着的孩子才八岁,要是不好好养着,只怕难以活到成年,在客房坐了一会儿,今日她实在是太累,于是交代了一下,就来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衡姜用了一点晚膳,沐浴出来时,房间里生了地笼,仅仅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冷,她一边让绿菊绞着头发,一边想着小叫花子的事。

    “绿菊,一会儿你让人给客房那边送点银碳过去,明日要是那孩子能移动了,就让人收拾一下西厢房,让他暂时搬到那边养伤。”

    西厢房里也有地笼,所以比起其他的房间暖和不少,病人体弱吹不得冷风,绿菊心痛那个孩子,闻言毫不犹豫的应下了,伺候完衡姜睡下后,她就去安排人收拾西厢房。

    天光大亮衡姜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身上有些酸疼,都是这段时间太累引起的,她没有在意,起身后刚坐起来,等在外阁里的绿菊听到了声音,敲了一下门。

    “姑娘起了吗?”

    “嗯,起了,进来吧。”

    衡姜以前也没有什么贴身伺候的丫鬟,所以她不太习惯所有的事情都有人伺候,绿菊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沐浴更衣也都是衡姜自己来。

    绿菊进门后,衡姜已经穿好了提前准备的衣衫,绿菊挥挥手让身后的小丫鬟放下水盆等物,小丫鬟放下东西退了到屏风前,绿菊上前亲自服侍洗漱。

    前厅得知衡姜已经起床,小丫头也都开始准备早饭,可衡姜梳洗完之后,没有直接过来,而是去到了后面的客房,经过朱叔昨夜一整夜的照顾,这会儿在看到小叫花子,已经不似昨天那样惨白,小脸有了些许的血色,人也已经醒来。

    小叫花子看到衡姜和绿菊等人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但这会儿的他实在太虚弱,那笑容带着疲惫和讨好,衡姜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被丢出去。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咳咳,多谢贵人,比昨天好点但还是肚子疼。”

    这话倒也不是说谎,经过昨天那一踹,他的确伤的不轻,但也不至于一副马上要断气的感觉,衡姜刚才心里的心酸和心疼都缓解了不少,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子,她心疼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