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行难抵羞辱,挑起紫金刀,逃离较武场。

    “我,我没看错吧?沐家大小姐只用一招,就打败了英国公的嫡孙?英国公的嫡孙不是师承三任武状元吗?”

    高处观战的人群里,有人惊呼道。

    百姓霎时沸腾起来,尤在盘算赌资的赌徒闻讯,摔掉手中酒盏,哭天抢地。

    与外面闹哄哄的景象相比,较武场内静得针落可闻。

    因着宁王威势屏气凝神的王孙公子,在看到夏景行落荒而逃后,真真切切地感知到了恐惧……

    对颜面即将扫地的恐惧。

    恐怕不出半日,京州官家贵子尽数败在女人手下的消息,就会传遍大街小巷。

    英国公浸淫官场多年,临危不乱,起身告罪道:“小孙无礼,还望皇上恕罪。”

    睿仁帝哪里还有工夫去管虚礼,他随意地摆摆手,“无碍。”

    沐家的这个女儿倒真是给了他不小的惊喜。

    有宫人奉上新茶盏,宁王漫不经心地接过。

    英国公看不出宁王的喜怒,但总归能感觉到威慑弱了些。他谢过睿仁帝开恩,终于顾得上忧心孙儿,低头嘱咐世子去寻。

    英国公世子知晓儿子心性,见他受挫失控,早已坐不安席,如今得到吩咐,二话不说就悄悄退出了较武场。

    镇国公沐承昌难掩激动,兴奋地背脊都在颤抖。

    沐祁归这步棋,当真没有走错。

    可……

    他握住拳头,想起了沐祁归与他在府里的那场比试,喜悦渐渐退散,转而有寒意蔓延。

    数年不见,沐祁归竟能与他不相上下,甚至……伤他,可见不是好掌控的。

    沐承昌紧紧盯着不远处尚且稚嫩的沐祁归。

    她这把刀,到底会不会反噬持刀人呢?

    冯子衍眼见沐祁归临风而立,衣袂飘飘,恍若神女,而台下不可一世的官家子弟却唯唯诺诺,躲在父兄身侧,无胆应战,陡然升起了几分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