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关键时刻,沐祁归耍了个剑花,收起长剑,旋身翩然点足于地,抱拳道:“承蒙父亲相让。”

    飞刀钉在距沐祁归脚边半寸的小青砖上,寒光凛凛,显得分外讥讽。

    若真是沐承昌有意让着沐祁归,藏在树丛中的亲兵又怎会唯恐国公爷受伤出手相助呢?

    但沐承昌岂能反驳?一旦反驳,就意味着他败给了女儿,败给了甚至还未及笈的小姑娘!

    沐承昌冷着脸,通体煞气萦绕,“是谁?”

    亲兵走出树丛,跪在地上,“属下不知国公爷在与大小姐切磋,斗胆冒犯,还望国公爷恕罪。”

    沐祁归佯装恼怒,“父亲可敌万军,如不是有意相让,怎会输我一招?你暗处窥视已是不敬,竟还敢出手捣乱!”

    “去领二十军棍!”

    沐承昌面色更沉,声如震雷,也不知究竟是在生谁的气。

    沐祁归将剑拱手还给沐承昌。

    沐承昌也终于认真端详起这个数年未见的长女。

    她长身玉立,英姿亭亭,宛若一把出鞘的寒剑,能伤人,亦能伤己。

    沐承昌莫然升起些许恐惧。

    他想做持剑之人,可这剑……

    当真可控吗?

    金銮殿。

    年轻的帝王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静望着跪在眼前的镇国公沐承昌。

    他神色自若,看不出喜怒,目光却暗暗瞥向百官左侧的最前列。

    那里是当朝摄政王,宁王所站的位置。

    镇国公沐承昌还在进言。

    睿仁帝合上他的奏章,左右权衡,仍旧难断。

    若是允了镇国公,只怕突厥人会笑话天元朝无能,要靠个女人镇守雁岭关。可若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