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琴睡眼惺忪地抬首望着沐祁归,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沐祁归低笑道:“你怎么越来越像引玉了?倒在那儿都睡。这样蜷着,明早起来要腰痛的。”

    若琴迟钝地站起来,揉揉眼,“沐大小姐,你不是赴宴去了吗?怎的回‌来了?”

    沐祁归察觉到些许古怪,“皇上不是来了玉棠宫吗?你没留意到宦官唱诵?”

    若琴微愣,“什么?皇上和娘娘都回来了?”

    沐祁归慎重起来。

    若琴最是妥帖,怎么可能睡得这么熟?

    她蹙起眉,将锦帕用铜盆里凉透的水浸湿,塞给若琴,“你擦把脸,清醒清醒,将睡着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

    大年初一早上,鞭炮齐鸣,宫人都换上了大红夹袄。

    睿仁帝天不亮就离了玉棠宫去上早朝。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白锦语和沐祁归到达寿华宫,与众妃嫔一起为太后拜年。

    太后面容憔悴,面对宫妃的祝福只随意应付了几句,就斜倚在熏笼上半阖起眼。

    白锦语不着痕迹地靠近沐祁归,窃窃私语道:“昨夜宴席上,太后娘娘还是满面红光的,怎的今晨就成了这个样子?”

    沐祁归别有深意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白锦语偏过头,“你知道了什么?”

    沐祁归但笑不语,示意白锦语静观其变。

    上首,长乐公主心疼地望着太后,“母后,您是不是着凉了?”

    太后扶额摇头,“没有,哀家就是觉得乏累。”

    长乐公主有意无意地感慨道:“宫里怎么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

    有妃嫔附和道:“公主的意思是……”

    沐祁归留意到,说话的妃嫔是魏贵人。她与林美人都是在潜邸时就服侍皇上的旧人。

    “首先是文昭容遭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