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拉太重了勒伤了肩膀吧?”她哼了声说。

    昙玄不置可否,半晌终于点头承认:“还好吧,就是破了些皮,也没那么疼,待会儿我去房间里上点药就好了。”

    “上药?我才不信!”沈舒云翻了个白眼,絮絮叨叨地吐槽道,“你这性子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么,对别人的事你倒是很上心,偏偏自己身上的病啊疼啊你就跟没事人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石头做的人呢!”

    昙玄被她逗笑了,耸了耸肩膀说:“你看,真的没什么事,不上药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好的慢一些而已。”

    “你敢不上药!”

    沈舒云被他气到了,柳眉一横,忙攥紧了拳头悬在他的面门前。

    昙玄忙一惊,慌慌张张的退后了两步,而后佯装一脸惊恐的求饶道,“小姐饶命,贫僧什么都听你的,待会儿一定去上药,贫僧对佛祖发誓,这下总可以了吧?”

    沈舒云这才不咸不淡地哼了哼,伸手抓下他指天发誓的三根手指,嘟囔道:“你知道就好,晾你也不敢欺瞒佛祖,这次就放过你了,不许再有下次!”

    昙玄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水一般的温柔,听罢侧头看了看厨房门和小院,见空荡荡无人进来,嘴角一弯,突然快速欺近弯腰俯身在她唇上一吻,这个吻极轻极淡,仿佛一片羽毛扫过,沈舒云还来不及回味他便撤了回去,然后昙玄重新拾起菜板上的刀切南瓜,一边切一边不住的上扬嘴角。

    沈舒云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知道被他调戏了,但刚才失神间品尝到的那抹温柔似能令人发狂的毒药,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偏偏现在大门敞开着丘儿随时会回来,而且捣乱的某人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令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啊!

    暗自咽了口唾沫将心里的渴望压下,沈舒云跳起来在某人光脑门上重重一敲,红口白牙一板正经地对他警告:“臭和尚,不许迷惑我,再有下次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昙玄眉头上扬继续切南瓜,对沈舒云的警告丝毫不放进眼里,整个一柴米不进水火不侵。沈舒云开始纳闷了,有的时候她会怀疑眼前这个真的是她认识的昙玄吗?不会在那个晚上被佛祖悄悄给调包了吧?

    沈舒云边炒菜边思索着这个“严肃”的问题,等饭菜炒完,昙玄整了整僧袍去大殿做晚课了,厨房里就剩下她一个人,她把饭菜布好放在桌子上,不一会儿寺庙大门口便进来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沈舒云暂时把自己脑袋里的疑惑压下,冲那黑影招了招手,黑影快速跑进来,正是散学归来的沈丘。

    沈丘跑了一路,额头上全是汗,身上也灰扑扑的,沈舒云指指一旁木盆里的水:“快去洗手。”

    沈丘“哦”了一句,放下布袋子在木盆里洗好手清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尘,然后坐下来同她一起吃饭。

    由于昨天母子俩就“上学堂”的事刚闹过矛盾,这会儿沈舒云不说话,沈丘也不说话,两人皆低头默默扒拉碗里的饭菜,一顿饭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

    吃过晚饭,沈丘提了布袋子就钻去了他自己的屋子,沈舒云在厨房里收拾碗筷,收拾完想想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昨天的自己会不会太凶了?丘儿这是害怕自己了吗?

    想到今天去卖花生和芝麻路上昙玄跟她说过的那些话,沈舒云心里头一阵阵不安,踌躇犹豫了好久,她最终还是来到了沈丘的房门前。

    “叩叩——”

    “谁啊?”

    “是我,娘。”

    木门嘎吱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沈丘的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