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里去呢。

    而且,这是皇城之内,宫城之中。

    他连御书房可能都走不出去,别说是离开皇城。

    后来帝师再也没有出现在朝会上,祁玉也被随便安了个外地的官职送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皇帝把帝师留在了宫城中,甚至大胆地对方称帝师病重,他念及师徒情谊,留帝师在宫中静养。

    谁又知道实情呢。

    江望书自嘲地笑笑,动了动脚上的镣铐,没去看坐在自己身后的人。

    就算外头有重重宫墙阻隔,这个人还是不放心他,连脚铐都给他戴上。

    “昨儿听宫女说,太傅撬了这脚铐,想逃走?”云尘把玩着那连着脚铐的锁链,忽的轻笑一声,恶趣味地扯着锁链,将人朝自己这个方向拖了过来。

    江望书忽的被这么一扯,重心不稳,往那旁边扑去。

    这还不算完。

    云尘抓住江望书的脚踝,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低笑着呢喃:“话本里的神仙都管师长叫师尊,徒儿想与您做一对神仙眷侣,便也学着话本里的神仙,唤您一声师尊吧。”

    “逆徒。”江望书冷笑着说,事到如今,云尘不顾师徒情谊,他自然也不必给他好脸色。

    云尘自然不会在意对方偶尔的顶嘴,甚至觉得颇为有趣。

    “师尊当太子太傅之前就是以这副模样面对那些朋友的吗?”云尘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侧脸。

    江望书无意与他多话,便闭了嘴不再言语。

    对着一个不愿意理睬自己的人,云尘也没待多久,只吩咐宫女好好照顾江望书,便在夜色之中离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江望书都有些恍惚。

    云尘不来的时候,江望书恍惚还觉得教导两位弟子的时候便在昨日。

    人一闲下来,他不免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他便回想起那日在御书房,自己一阵的恍惚,什么也记不得。

    当然,也并非什么都不记得。

    当时他觉得自己该是天上的仙人,是云鹤仙门的长老,而云尘是他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