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月又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出来之后,那蕴含着精神力的手镯就消失了,而她,多了一个精神空间。

    傅轻寒生性凉薄,对于别人的事情他向来没有兴趣,很多时候,他不会主动询问,反而是对方主动告知。

    但是他好像第一次在江十月脸上看到一种不一样的神情,她是自信张扬,眉眼带笑,诡计多端,气定神闲,可是这一次,她的神情却微微染上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

    即便是细微的,可是傅轻寒依旧感觉到了,他目光微敛,问道:“江小姐,你怎么了?”

    江十月没有回答,而是对着他反问道:“小傅,你家族那个已故长辈的名字是叫子瑜吗?”

    傅轻寒的神情微不可闻的一滞,良久,微微点头:“是。”

    他的目光平静,仿佛万年没有波动的古井。眸海深处是看不出来的情绪。

    江十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眨了眨:“那我刚刚知道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好。”他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今生无缘做君妇,唯愿君康健,寸心一缕无可表,来生愿为并蒂莲。

    江十月见到了程家的老爷子,他今年六十岁了,精神矍铄,穿着马褂,像是过去的教书老先生。

    他的家也是古香古色的,那种完完全全的古典装修。

    程家的老爷子给江十月亲自倒了一杯茶,茶香渺渺,他的笑容慈爱:“江小姐,今日来有什么事情吗?”

    “多亏了傅二公子,我才能有机会见到您。”江十月也笑眯眯的,言辞很是尊敬:“我想问您一下,您家中是否有个叫程方的先辈。”

    “有的,他是我家里的一个伯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改名叫了程念欢,我小的时候听祖父说,他最为聪颖,本来被家族给予厚望,只是他却弃笔从戎,可惜,正值英年就牺牲了。”

    程老爷子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明明对于他也是遥远的往事,可是他的眼睛却微微有些湿润。

    程念欢,程欢娘。

    江十月的神色在缥缈的茶香中,晦暗不明。

    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的想起了一段往事,在自己的时空,她看过一段叫做《百年夫妻》的纪录片。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里面有一对恩爱的,白头到老的夫妇,因为战乱,她等了他二十年,但是终于还是等回了他。

    那对夫妻的名字就叫做程欢和程念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