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捧着脱臼的那只手,喘息着,抬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锡尔法?”

    “得了吧,”锡尔法说,“你刚刚就认出我了,殿下。很高兴看到你一个人也有能力对付刺客,我走了。”

    他抬腿跨过利弗,准备离开,突然,他的裤脚被拽住了。

    “别走,锡尔法,求你了。”利弗小声说。

    锡尔法猛地提了一下裤子,想把他的手甩下去:“劳驾,让让。”

    没想到利弗干脆直接蹭上来抱住了锡尔法的腿,把脸颊贴在他的腿上。

    银龙沉默地停下来,低头看向利弗。利弗一只手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握住锡尔法还在流血的手,模仿着银龙对他做的,把嘴唇轻轻贴在伤处,尝到了和泪水一样咸的血。

    过了大约五个呼吸,血不再流了。

    “我算是搞不懂你了。”

    锡尔法说。

    “你讨厌我了吗,锡尔法先生?”

    “讨厌。”银龙点点头。

    “对不起,”利弗说,“有什么是我能补偿的吗?”

    锡尔法沉默了。要是以往,他可能会要求一些金币和珠宝,不过这一刻,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衡量。龙的脾气一向不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行为耗尽了他的耐心。

    “我什么都会做的,”利弗抱紧了他的腿不放,“我会去吃药。我不会再伤害你了,锡尔法先生。求您不要离开我,陪我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他爬起来,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药瓶,把止痛药倒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锡尔法防备地抱着胳膊,利弗像小狗崽儿似的挨过来蹭他,见他没有躲开的样子,一把抱住锡尔法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耍赖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银龙翻起白眼,左耳是利弗在“锡尔法”、“锡尔法”地叫着;右耳是他哼哼唧唧地说:“求你了。”

    两个人犟了一会儿,龙被烦得受不了,把利弗的手拉过来,咔一下将关节上了回去。王子殿下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好一会儿没吱声。

    “你这个病,到底是怎么回事?”锡尔法问。

    “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了,”利弗摇摇头,“像诅咒一样。”

    锡尔法沉默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松手,去洗漱吧。我记得你午前还有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