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有些注定要发生了的事,和注定要相遇的人来说,宿命这两个字是非常适合来形容的,那意思就是躲也躲不开。

    比如王惊蛰和韩观海叔侄之间,那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了。

    起因的冲突并不是直接发生在他们两方之间,地点也不是在他们所坐的包房里,是在这层楼拐角处的卫生间里。

    王惊蛰他们喝的时间比较早,那自然喝的也比较多,先是一人轮了两杯白酒,按照酒场的惯例这种场合白的完了之后肯定需要来些啤酒透一透,这种江湖规矩是绝对不会更改的,而到了喝啤酒的时候,那状态基本就已经刹不住车了,一点不夸张的说,这时候谁要是拦着他们喝酒,那都得有仇,场合上也就小草一个女子,她在这种事上更不会多管了,所以九点多的时候他们基本个个都有点喝潮了,至于醉没醉那肯定还差一点,毕竟都是酒经杀场的。

    整个包间里都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

    午桥用热毛巾擦了擦脸,从桌子上拿起烟点了根,然后推开凳子站起来说道:“我去个厕所,你们这帮年轻人啊,喝起来命都不要了,我得回也是肾还行,不然跟你们恐怕也撑不下去了,放点水回来我继续杀你们。”

    “你已经到了保温杯里泡枸杞的时候了呗?”曹清道呲着牙笑道:“不行我给你把把脉吧,我师从一代医圣后人,中医这点行当我还是比较拿手的,两根手指摸下去,你啥状况我基本都了解了。”

    午桥云淡风轻的摆手说道:“我啊?那还真不用,这么说吧,我现在都不敢在花丛中行走了,年前的时候呢跟几个朋友吃饭,晚上在酒吧里又开了一桌,喝到最后被同桌的小姐姐给搀到了酒店,后来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的那种了,大家都懂得,你们猜后来怎么了?”

    午桥平淡的扫了他们一圈,叹了口气说道:“没过两月,那个小姐姐找上我,说我一夜的风流居然换来了她十月的安稳,怀上了,然后问我生还是不生,这我就服气了啊,啥肾呢,怎么一出场就枪枪中靶心呢,我真是太准了。”

    午桥咬着烟,留下一抹你们看我牛不牛比的迷之微笑去卫生间了。

    小草意味深长的瞥了王惊蛰一眼,王惊蛰烦躁的端起杯酒干了,心说这帮牲口,怎么来来回回的总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呢,好像都他么跟商量好了似的,这不是给我上眼药水呢么,现在王惊蛰都搞的对自己有点没啥信心了,肾功能莫非还真有点漏油不成?

    曹清道睁着迷离的嘴眼,身子往这边歪了一下,说道:“小嫂子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啊,你和惊蛰结婚也挺长时间了,要是没做啥措施的话,我看看你有喜脉没有。”

    王惊蛰直接把他给推到了一边,说道:“我也就是最近没怎么开枪了,不然你嫂子早就初露端倪了,还用你把啊?”

    小草:“呵呵……”

    午桥叼着烟去了卫生间,站在便池旁解着裤子就开始“嘘嘘”了起来,一阵畅快淋漓之后打了个冷颤,他就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回过了身,这时他正对着一个卫生间蹲位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个青年,往午桥下面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抬头说道:“臭流氓。”

    这句话直接把午桥给干懵逼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走错卫生间了,但一看对面的青年也是个爷们,他就皱眉说道:“你碎嘴子啊,说啥呢,我碍着你了啊。”

    “去你么的,你就是个臭流氓。”青年跟魔怔似的,还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午桥当即急眼了,我招谁惹谁了这就被人给骂了一句,他指着那青年说道:“就你这句话,要是放在东北,你就是不丢半条命也得断了胳膊腿,出门在外眼睛往低放放,你能知道自己一句话是不是骂到马王爷身上啊?”

    午桥啥脾气啊,那祖上都是土匪出身的,后来干了出马这一行,又跟萨满交好,到了东北的地界他差不多是可以横着走的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骂过啊。

    小脾气必须得有。

    但他绝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碰上了身残志坚但是心态绝对有点扭曲了的韩观海,他几月前在要回泰山的时候被王惊蛰一脚踩碎了蛋又折了腿,从那以后荷尔蒙就明显跑偏了,走路不但夹着裤裆,说话也有点细声细语的了,毕竟他现在尿尿得要蹲着才行了。

    韩观海跟条狼狗似的说道:“你看你跟条蚯蚓一样,我就说去你么的了,你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