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六点左右的双流机场,出口处。

    老马朝着出口的人流张望着,没过多久人群里就出现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带着幅眼镜跟一个人边走边交谈,老马挥了下手对方回应了一下,拎着个旅行兜大踏步的就走了过来。

    “等半天了吧,马爷?”

    老马顿时拱手说道:“别,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称马爷,你才是爷呢,桥爷!”

    北出马的午桥,一天前接到了老马的电话,专程飞到川中来的,他和对方相识很久了,大概能有七八年左右的时间了,多年前午桥来川中一带办事,需要认识个在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拖了个关系就跟老马认识上了,对方当时在蜀地确实很有面子,这就是个八面灵通的江湖人物,上到官宦人士下到贩夫走卒,老马基本都能认识都可以说上话,什么三教九流的人物他都能接触到,为人又很知道深浅也懂进退,所以从那以后午桥就跟对方结交上了,这些年也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酒,两人还算是挺投缘的,但没涉及到过多大的利益。

    老马也知道午桥在北方是出马仙里的头面大佬,此人在京津翼和东北三省十分吃得开,跟萨满的那些巫师相交莫逆,也和长白一带的关外八旗人物有交情,在哪都被人叫一声桥爷,杠杠有面,也确实有些道行本事。

    所以这么说吧,两人属于那种不怎么见面,但没断了联系,只要对方有事不是太麻烦的,都能够出面帮个忙,午桥觉得像老马这种老江湖,能欠他个人情的话也挺不容易了。

    这一次,老马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川中鼎鼎大名的陈重有个麻烦事希望他能出面帮衬一下,午桥是听过陈重这个名字也知道他是个什么层次的人物,就没拒绝然后一口答应了下来,专程赶到了川中。

    老马领着午桥和同伴上了车后,就从双流往川中市区的方向走,午桥之前就听对方在电话里简单的聊了下,也没有仔细打听,上车了之后他就详细的问了下,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事是跟陈重的一块地有关,有人应该是瞄上了想从他手里要过去,但陈重的脾气为人比较跋扈,再加上对方的手段也惹火了他,所以陈重就没有答应,而对方也朝他下了两次黑手,最后差点让他把命都给丢了,妻女也被受了连累,有人劝陈重说不行就和解算了,陈重对此给出的回复就是,在他这里从来不存在和解一词,不行就争个你死我活的呗?”

    午桥点头说道:“我知道他这个人,肯定没有低头的道理,那块地怎么回事,有什么说法么?”

    老马想了想说道:“说法肯定是有的,但我不太了解,陈重的意思是,地皮我哪怕就是扔了荒在那,也绝对不带送出去的,所以让我找了你”

    “呵呵,那他最后啥态度啊?”

    老马阴着脸说道:“老陈说,不管对方是谁,直接给他从蜀地抹下去,一切后果由他来担待,只管出手就行了,不管最后出现什么结果,也连累不到你们身上去”

    午桥淡淡的“嗯”了一声,也没往下接着问了,但剩下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我干活的话工钱怎么算,这世上没有白白当苦力的。

    老马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就说道:“老陈跟我说,条件随便你提,在他能力范畴之内的,一概不成问题”

    午桥伸出拇指赞叹道:“真大气!”

    其实老马和陈重都没有明码标价付出什么代价来,他们也知道午桥事后提出的条件不可能太过分了,总不至于让陈重把万贯家财都交出来吧,那也不太现实,懂事的人都是知道分寸的。

    车没有进市区,去了靠近市区挺便宜的一处会所,这地方挺偏僻的,建造的跟庄园差不多,是陈重专门用来招待自己的客人的,基本不太对外营业。车子停到一栋楼前,老马和老桥三人下了车后就往里走。

    “之前我们逮到了对方一人,应该是巫门出身的,人抓了之后也没送官直接就给扣在这里了”老马跟他俩进了楼里后,就往地下室走了过去,让人将王惊蛰和菜刀文之前逮的那个给拎了出来。

    这枯瘦的男子这几天没少遭罪,被扔到这里后让陈重的人几乎都快折磨的不成样了,基本上就剩下一口气在吊着了,陈重最后也没打算给他放了,等该办完的都办完了,他估计也该被人道毁灭了。

    老马说道:“这家伙嘴挺严的,除了从他身上翻出点有用的东西外,剩下的从他嘴里怎么挖都挖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