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老画师,只稍微添几笔,画作就活灵活现。”关白在心中感叹。

    而刘如镜望向关白也在想,不愧是通过圣选的人才,最常见,也最想画的竟是一本书,看来真的是爱读书爱到了深处。

    刘如镜也想起自己曾参与圣选时,剑,书籍与银子,自己怎么就不争气,偏偏选择了银子。而在之后,美人当面自己也把持不住,最后红颜易老,却还是做出了喜新厌旧的事来。

    “这只是最简单的作画,也许你不知,儒道法门万千,有用一身正气,凝聚于剑,使出那与剑修般杀伤力极大的术法,这其中翘楚就有那前朝楚最为著名的诗人剑仙李太白;而后我画道大盛,且种类繁多,便有了以画具现等等诸多术法。”

    “例如一人可当百万兵的大魏开朝功勋辛大家,他便是以画百万兵具现,最终助太祖皇帝打下江山。而我今日则是教你如何以体内的浩然气作画,将其具现出来。”陈宁安说得很慢,确认关白听清楚后,继续道,

    “但这一切的根本便是作画,你再看我画一副。”

    紧接着陈宁安便又画了起来,先是形,再是皮毛,然后便是头颅,不多时一副猛虎图便初现轮廓,待他画成后,呼了一口气,厉喝道:“虎来。”

    只见那原本处于画中,活灵活现的老虎登时如活了般,从画中跃出,跑了出去,吓跑了一些书院仆人。而陈宁安将空白的纸张一抖,那老虎便如幻影一般,越来越虚幻,直到消失,又成了画中的死物。

    “这便是作画具现。”紧接着陈宁安又画了起来,只下几笔,先定了轮廓,关白便知陈宁安可能画的是人。

    果不其然,一炷香时间过去后,陈宁安画出了一名手按腰间宝剑,披着宝甲的将军。关白凝神望去,感觉画中的大将也好似望着自己,只听陈宁安道:“将军随我而战。”

    关白便看见画中的将军如活了般,龙腾虎步,一步步跨出纸张,来到现实,而且关白还从这画中将军身上感到了一股威慑力,好似一员猛将。

    “回去。”等到画中将军又回到画中后,陈宁安才道:“我如今乃是造福境,所具现出来的活物,最多是比我低一境界的武者第二境。而你就算能具现,也只能具现一些普通活物。”

    “就如你所乘坐的马车,也是普通活物,而你能控制的也是普通活物。”陈宁安又说道,“接下来便是由我教你先是如何作好画,然后便是又如何运用浩然气,作于画上,直至将画上物种具现。”

    “其实具现之法,说难不难,说难也难。”陈宁安道,“不过你乃初学,所作之画,即使是画虎,画大将,不过到你具现出来可能虎变成了猫,大将变成了婴儿。”

    “这乃是境界不到,浩然气多少的原因,就如我,如果画百万军,真具现出来便有可能变成了百万只蚂蚁大小的军士。而若是那坐镇国子监,如今的儒道圣人去画百万兵,便可能真成了百万兵。”

    “一人可当百万兵,竟是真的。”关白在心里惊呼,本来昨日看着刘如镜凭空唤出一辆马车,已是觉得非常惊奇,而今看陈宁安作画便能具现成真,更是觉得光陆怪离,也心想着,“难怪儒家要隐瞒平民百姓,儒道的修行之法,这对普通人诱惑太大了。”

    关白正走神之间,陈宁安也喝了口茶,轻喝一声唤回了关白的精神,道:“而这其中关键便是以胸中浩然气运于笔中,然后心有所想,如创造什么物品一般,宣于纸上,便可具现。”

    陈宁安又道:“但笔又不可是凡笔,而纸张也不可是凡纸,纸必须得是出自国子监的纸,而笔必须得每日用自身浩然气温养,直到拥有灵性,这便如剑修一般养剑,不说笔在人在,笔亡人亡。但一段时间与笔而睡,与笔说话,将笔当成自己的第三只手还是要做到的。”

    陈宁安便说起自己手中的笔,“这乃是我中举一直沿用至今的笔,已陪伴了我大半生,可谓是与我心灵相通。但你如今只是刚入门,也可尝试作画具现,你先画上几张,熟悉之后。待自认能够将画中之物具现时,便用此笔作画。”

    陈宁安说完便让关白动起手来,关白拿起一支凡笔,想了一会,最常见的莫过于猪了,关父乃是屠夫,小时候关白见了成百上千次猪。关白便依着陈宁安作画之时,先画轮廓,但画了几笔却画歪了,轮廓没画好,完成后,便成了一张极其简陋的猪图,完全不见其灵韵,又丑陋至极。

    陈宁安先是摇了摇头,但没有责怪关白,只是说道:“你只是初学作画,虽看了我作画,知道该如何作画,但一下笔,就画猪,画不成也是理所应当。你不如尝试一下更简单的作画。”

    说着陈宁安便示范着画蚯蚓只是几笔,随后便是画蛇,又多了几笔,之后便是复杂的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