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浔后来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说了句想睡觉了,然后就自己躺下去拉了被子。

    背对着秦柯蜷成一小团。

    秦柯没多想,只当他是真困了,给他盖好被子,又摸了摸头就出去了。

    后面回来才发现了不对劲。

    睡前还好好的人,半夜就发起高烧,烧得全身通红发烫,迷迷糊糊闭着眼睛流眼泪,嘴里含糊地喊着什么。

    秦柯凑近了才听清楚是哥哥和爸爸。

    几天时间里,温度降了又升,反反复复烧了好几次,昏昏沉沉的,吃什么就吐什么,吐多了难受又哭,扯着秦柯衣服说他想回家,秦柯不答应他就一直哭,过会儿累睡着了就又烧起来。

    孟浔之前也病过,但没有一次严重成这样。

    秦柯全程就没敢离开他身边,孟浔吃不下他也吃不下,白天不敢休息晚上不敢睡实,连办公都挪到卧室里。

    最后好转的时候,两个人被折腾得都快消减了一圈。

    秦柯端着碗坐到床边,端详了会孟浔瘦得只剩个巴掌大的脸,笑着摇摇头,无奈感叹道:“果然是个不好养的。”

    孟浔没什么力气地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毯子,闻言心里一紧,然后闷闷地回了一句:“那你就别养。”

    “也不是缺了你就活不下去。”

    秦柯搅白粥晾凉的动作一停,抬眼看他:“……怎么说话的呢?”

    孟浔理都不理他,直接低下头,嘴里自己嘟囔道:“不要就拉倒。”

    “我也不稀罕你。”

    秦柯嘴角慢慢放平。

    ——第一次。

    孟浔没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犹自在嘀嘀咕咕:“反正多的是人喜欢我。”

    “多的是人想对我好。”

    “我才不要你。”

    ——第二次。